跪下来讨好我?”
“你说什么。”
打斗和狼嚎混杂的声音穿透墙壁,光听这阵势,已经足够见血了。
寝殿外站着一个花魁,以为少女被欺负了,壮着胆子跨入门楣,竟看到城主也在这里。
“夏姐姐,出了什么事?”
花魁望向城主。
只见男人的眼眸暗藏玄机,浑身上下隐隐的杀气。
委实有些吓人。
花魁一颤,慌忙跪了。
“起来!”
陆雪缘见不得自己的人落下风,随即下了逐客令,“秦城主,这里不欢迎你,滚吧。”
秦熄岿然不动,沉沉的嗓音足以令人毛骨悚然。
他死死盯着陆雪缘,从少年怀里抱起酒坛,掀开红布沙包,捏着她的下颌,硬生生灌进去半坛。
“唔……”
陆雪缘呛得双眸通红,险些窒息。
半响,秦熄才放开她。
意识恢复过后,她听到男人凉薄的声音:“你们,都出去。”
陆雪缘咳了半天,闻此言,她瞳孔收缩,在男人背后,寄出蝴-蝶-刀。
秦熄早有准备,也知道她会来这一套,他立在原地,头也不回,便握住了飞来的刀刃。
徒手掰断,掌心丝毫不见红。
神官之气不怒自威。果然,一个两个都被吓跑了。
陆雪缘倒在巨狼背上,擦拭唇边的酒液,慵懒地甩着墨丝,却没注意到,滑落的衣袂暴露了肩头的鞭痕。
一个细软的囊物扔过来。
她垂眸,看着一针一线编织的平安符,与沉香木紧密贴合,凤凰幼雏流着血泪。
在仙京初次见这符,还以为是什么奇异鸟,若不是萧鹜告诉她真相,陆雪缘着实不敢相信,如此珍贵之物,竟认了自己做主。
男人看到少女肩头的伤,又想到她在池边沐浴的画面。
当时现场那么多人,侍卫们瞪着眼睛看她,这丫头竟然全然不怕羞,真不知是心大还是麻木。
若将来载入史册,香炉神君被龙鼎帝君贬下凡间,任男人糟践,也是够丢脸的。
秦熄捡起地上的薄纱,缓缓蹲下。
清晰的鞭痕刺得双眼发麻,他不明白,她明明受了那么多苦,为何不愿对自己说半个字。
他一把将手中的薄纱揉成抹布,碰到一边,微微侧眸,余光落在凤凰神女的平安符上。
“为什么要扔掉?”
“……”陆雪缘沉默半响,狠狠推开他,“你给的东西,我留着烫手。”
秦熄快被她气疯了,一怒之下掐上了她的脖子。
少女被掐得翻白眼,冲着男人的下三路,蓄力一踹。
这招偷袭成功,再强悍的男人,都会冷汗直冒,力量骤减。
男人闷哼,被迫放开她。
陆雪缘得到了短暂的喘息,一低头,发现方才拉扯之际,腰带松开了……
狰狞的鞭痕伤口外翻,犹如蛟龙般盘踞在那里。
打眼一看,少女单薄的身体都要被压死了。
“果然是弑魔鞭。”秦熄寒气逼人,扯着她为数不多的衣物,质问道:“谁做的?”
“顾城宁。”
“……”他按在她流血的地方,用力让她痛,“我说的是这些!”
陆雪缘抿唇闭上眼睛,将全部的疼痛都忍下来,却没有哼出一声。
痛,很痛。
自打与这个男人相识以来,她所经历的痛,无穷无尽。
她顿了顿,随即笑道:“就是他。”
“你撒谎。”秦熄说,“你失踪那晚,正逢府上盛宴,他未离开我半步,怎会伤你?更何况,他至今对你……”
“对我什么?你想说,他为了攀附权贵,娶了乐安郡主,还是想说,他做为你的一条狗,屡次将我置于险境?”
“错了,城宁娶乐安,是父命难违,而他心里,一直是深爱你的。”
陆雪缘凝望着秦熄,“那你呢,你爱我吗?”
“什么?”
“你们都不配说爱。”
“……”
“你将弑魔鞭交给顾城宁,难保他不会动歪心思,即便他不会,自有人窃取弑魔鞭,代他行事。”
说着,陆雪缘抚摸着侧脸,斜睨着秦熄,“还有,你怎知他不会伤害我,那日与你下仙京,顾城宁在城门口给我的那一下,现在还痛呢。”
“够了,不要说了。”
他拾起平安符,塞进她手心。
陆雪缘拿着平安符,在手里颠了颠,随即以完美的弧度,扔了出去。
看着被扔出八丈远的平安符,秦熄阖眸叹气,主动移驾去捡,亲手放在少女手里。
下一霎,不出意外,又被她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