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飞机票,“看到了吧?下午二点的票。” 章颂年揉了下眼睛,又看了看时间,确定没错才放心。 埃德温气呼呼的,翻身背对他睡。 章颂年记住教训,等热水烧好了才进去,洗完出来,埃德温还在看手机,不知道在搜索些什么,他身体不舒服,懒得管,只想着机票订好了就好了,在退烧药的作用下,很快就睡着了。 章颂年不常生病,但一旦生病,没两三天好不了,他本来以为是小烧没问题,到了第二天发现额头更烫了,一看时间已经是上午十点。 埃德温在阳台打电话,为了不被他发现再生事端,章颂年拿着温度计进了洗手间偷偷测温。 体力不支,章颂年手撑在洗手台上等温度计测温结束,身体缺水导致嘴巴很干,他舔了下,发现下嘴唇不知道什么时候破了。 昨晚在电梯里咬破的?章颂年完全想不起来了。 过了三分钟,他把温度计抽出来,读出度数是三十八度九,果然高烧了。 章颂年想着起码把埃德温送上出租车,洗了把脸,强撑着又出了洗手间,埃德温的黑色行李箱正立在床边,一旁桌子上他用的香水和护肤水也都收了起来,看来在他睡觉的时候都收拾完了。 章颂年佯装淡定问道:“都收拾好了?” “吃饭了吗?我点外卖吧,吃完再走。” 埃德温嗯了声,视线停在他身上,面露狐疑:“你是不是发烧了?” 章颂年冲他笑笑,“没有,就是昨天走了太多路,身上又酸又疼,不想动才睡了懒觉。” 埃德温没再说什么。 章颂年点的外卖很快就到了,两个人安安静静在客厅吃早午饭,身体的不舒服让章颂年对他离开的伤心情绪达到了顶峰,他反复在心里告诫自己马上就全都结束了不要在这个时候掉链子,但终究抵不过身体本能的反应,呕吐欲非常强烈,最后章颂年没吃几口就放下了筷子,在一旁狂喝水。 埃德温刚吃完饭,章颂年就急着要给他打车,“我现在给你打车吧?去机场的出租车不好打,你是国际航班,要提前值机。” “从我们小区到海宁机场坐出租过去起码要两个小时。” “我知道。” 埃德温声音沉静,“那天我就是从机场坐出租车来的。” 章颂年一时语塞,低下头,想了想还是说:“以后不要再这么冲动了。” 埃德温站起身回了房间。 章颂年拿出手机给他打车,埃德温推着行李箱出来了,伍家敏听到声,探出头跟他说了声再见,“一路走好啊。” 埃德温只对他点了下头,没说话。 章颂年看时间也差不多了,跟他一起下了楼出小区等车,门卫贺义还记得这个年轻人,打了声招呼,“这就走了啊?” 埃德温周身气压非常低,完全不想说话。 章颂年代替他回答,“是,他要回去上班了。” 贺义挥挥手,“路上注意安全啊。” 出租车看到他们靠了过来,下车帮忙把行李箱放进了后备箱,埃德温转头深深地望了他一眼,别开头坐了进去。 章颂年没想到仅仅不到三天他就已经这么离不开埃德温,心脏揪心得疼,他最后还是没忍住,俯下腰过去抱了他一下,埃德温眼睛倏地睁大,以为事情有回转的余地了,下一秒却听章颂年说,“祝你幸福。” 章颂年最后这一抱抱得很紧,这是他们的第一次拥抱,他曾经幻想过很多次,他的手也第一次摸到了埃德温的金色卷发,确实如他所说,有些硬。 只是不方便摸他的脸了,章颂年怕自己忍不住留下他。 怀抱抽离的时候,埃德温猛地回抱住他,在他耳边一遍遍说着,近乎恳求,“最后一次机会。” 只要你开口,我就愿意留下来。 理智再度占据了上风,章颂年拍了拍他,“注意安全。” 说完迅速抽身离开,关上了车门。 司机发动车子,章颂年站在原地目送车子消失在视线里,他站了好一会儿,风吹得眼睛涩涩的,感觉下一秒眼泪就要夺眶而出,他甩甩脑袋,拖着沉重的身体回了家。 到家以后,章颂年又喝了一次药,沉沉睡了过去,睡梦中有双手一直在他脸上来回摩挲,额头也凉凉的很舒服,他不自觉勾起了嘴角,睡得很香。 再醒来,外面已经全黑了,章颂年感觉身体舒服了不少,出了汗,烧也退了,他不知道几点了,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刚睁开眼睛还不适应这样的黑暗,慢腾腾坐起来伸手去开灯。 屋内灯光大亮,床边的人一听声,紧张地嗖一下站了起来,眼神有些慌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