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你简直是中国最好的厨师。” 他竖起了大拇指。 这一波彩虹屁吹出来,章颂年被他夸得都不好意思了,“你还没尝呢。” 埃德温笑容真诚,“但我看到你认真做了啊,没做的人是没资格评价饭菜难吃的。” 章颂年那一刻不知道接什么话好,拉开椅子坐了下来,邀请他试试:“你先尝尝吧。” 埃德温先尝了一口面,又喝了一口紫菜汤,抬起头笑着跟他说:“好吃。” “你也尝尝。” 章颂年把面吹凉,一点点吃了起来,在他看来,这面这汤担不起好吃好喝这词,就是很普通的晚餐,甚至没发挥出他的水平,但听着埃德温真心实意的夸奖,他竟有点感动。 童年他跟父母相处的时间并不多,早早成为了留守儿童,跟爷爷奶奶在家乡生活,但每逢暑假,章志儒和劳云娟想念他,会拜托同乡把他接到市里团聚,那时他会短暂跟父母一起住上一两个月,一年中,只有春节和暑假,他才能见到父母,而暑假,时间是最长的。 对于章颂年来说,是很期待见到父母的,他也想看看爸妈工作的城市,所以每一年每到这个时候他都很高兴,但让他失望的是,章志儒和劳云娟并不了解他,他们不知道他喜欢吃什么水果,也不知道他喜欢做什么,更不了解他的生活习惯。 每一年暑假他好像都在重复告诉父母同样的事情,结果隔年他们又忘记了。 章志儒搞装修,是个力气活,每天都需要吃很多饭来维持高强度的工作量,在饮食方面很挑剔,劳云娟做的饭菜,总是不符合他预期,不是嫌盐放太多就是嫌饭菜没味。 章颂年跟他们坐一桌,他觉得眼前的饭菜很好吃,完全不懂爸爸为什么这么说,有次就顶嘴让章志儒自己下厨做饭试试,章志儒直接气得扔了筷子,劳云娟反而劝他要懂事多理解爸爸。 那时他的想法很单纯,跟埃德温说的类似,那就是劳云娟在做饭这件事上付出了精力和时间,旁人享用了她的劳动成果,就算不说句谢谢,起码不该糟蹋她心意。 章颂年情绪敏感到一想起过去的事情就会一阵眼热,他埋头吃饭试图不让埃德温看出来,但埃德温一向关注他动态,很快就发现他低头情绪不太对,关心问了句:“嘴还疼吗?” 章颂年摇头又点头,这会儿实在找不到什么借口来解释自己异常的反应,又把原因赖到埃德温身上,哽咽着说:“还疼。” “都怪你。” 埃德温啊了声,还以为是嘴唇肿胀情况又恶化了,当即站了起来要端起他的脸仔细看看,这脸一抬,他才发现章颂年眼眶红红的,可把他心疼坏了,“疼哭了?” 赖就赖吧,章颂年觉得埃德温不会介意,配合嗯了声。 “要不咱们去医院看看吧?” 埃德温行事张狂霸道惯了,有些收不住劲,情.欲上头的时候更甚,他没想到昨晚光亲了一会儿就把章颂年折腾成这样,真慌了,拉着他要去医院,紧张解释:“我不知道你身体条件这么差,要是知道的话,我保证不亲那么久了,还又吸又啃的。” 章颂年这下总算知道嘴唇为什么会肿了,他就说一般嘴唇碰嘴唇不会肿成这样,刚才的伤心情绪转瞬间就不见了,改为对埃德温的生气,他赖在椅子上不起来,使劲拧了下埃德温的胳膊泄愤,“不去医院,丢死人了。” “你想让人家知道我这是亲肿的啊?你不嫌丢人我还嫌丢人。” 埃德温反正不懂中国人为什么把脸面看这么重要,脸上闪过不悦,不赞同道:“脸面哪有你身体重要?” 章颂年中午吃过药,嘴唇上也涂了药膏,嘴唇上的虽然被他不小心舔掉了,但还有大部分留在上面,多少有点作用,加上药的作用,他现在已经感觉不疼了,只是不想让埃德温知道他是因为那句夸奖的话而感动,太幼稚了,他只好顺势赖到嘴肿上面去。 章颂年指着沙发上上班背回来的包,明摆着耍赖:“药在里面,你拿给我,我吃完就好了。” 埃德温不放心,“真不去医院?” 章颂年摇头:“不去。” 埃德温只好把药拿出来,端了一杯水过来,“吃几个?” “一个。” 章颂年紧紧皱着眉,表情非常抗拒,艰难抬头把药吞了下去,埃德温看他跟小孩一样,笑着问道:“这么讨厌吃药?” 章颂年嗯了声,“我小时候吃药,都是吃一半扔一半,所以病好得也慢。” 埃德温留了个心眼,“那看来我以后要盯着你吃药了。” 章颂年提前给自己挖了个坑,不过他想了想有埃德温的以后,总感觉应该挺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