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间的村道上,乔森和方德伟骑着自行车并排前行,方德伟微扬着嘴角,慢悠悠地享受着难得的悠闲:“月娇奶奶虽然没说,不过我看得出来她挺喜欢你了,我就说了你这人别的不论这品行样貌也能加分!”
乔森沉默半晌开口:“有件事不知道该不该跟你说。”
听着乔森的语气,方德伟心里咯噔一下,转头看了他一眼:“怎么了?”
“今天我跟月娇遇到了魏明的堂姐,她说了一些……对月娇不大好的话…”
“她跟你胡说八道什么了,我跟你说千万别信这家子的鬼话,他们家就没一个好的!”方德伟急了,这姓魏的一家怎么这么阴魂不散!
“也不算是对我说的,就是当着我的面求月娇放过魏明,说她就算要攀高枝了也别对老相好太绝情!”
吱!
急促的刹车声,光听着就心疼方主任坐下高贵的二八大杠:“这一家子杀千刀的!!!”
话音未落,已经掉转车头朝回赶!
方德伟不知道魏明家是哪家,但是他认得大队长家,陈国桥还在的时候,他还跟陈建明兄弟几个下河摸过鱼,想到自己早早就撒手人寰的好兄弟,方德伟心口就一阵阵地抽痛,如果陈国桥还在,听到有人这么编排他的女儿,该有多心疼!
陈建明一开门就看到眼眶通红的方德伟,方德伟如今是机械厂运输队的主任,这些年陈建明也和他打过几次交道,这个对任何人都笑呵呵的老好人,什么时候这样失态过。
“这是怎么了,方主任?”
“一个两个都上赶着欺负人,是觉得月娇没有父亲好欺负是吧!”方德伟这一路的火气终于有了宣泄口,“她还有我这个做伯伯的在!我就由不得人这么欺负她!”
“这话怎么说的,有我在哪能让月娇被人欺负!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这个……”方德伟一把扯过身边的乔森,“我外甥,今天陪我一起过来瞧瞧婶子和月娇的!一个自称是魏家姑娘的人跑到他跟前说……说……”
方德伟一想起那些话就火气往上涌,一时间不知该从何说起,乔森适时开口:“我跟月娇从你们这回去的路上碰到了魏家的一个姑娘,她求月娇放过魏明,说她不能为了攀了高枝把魏明往死里整,我也不清楚他们之间的关系,不过看着那姑娘似乎不怀好意,刚才跟舅舅提了一嘴他就急了,这不就想来找您了。”
“听到了吧,这幸亏是我外甥,要是换个人听到这样的话会怎么想,月娇一个姑娘家被人这么编排,她自己不在意我这个做伯伯的心疼她!”方德伟深吸口气平复自己的情绪,“这事你们生产队管不管?要是你不管我就找你们公社的领导主持公道!当年国桥是为了抢救集体财产牺牲的,他是公社的英雄,公社要是知道他唯一的女儿在你们这被人这么欺负总不至于袖手旁观!”
“瞧您这话说的,我可是月娇的亲大伯,她的事我能不管么!”陈建明快被魏家那一家子给气死了,“看来让魏明挑个大粪还是轻了,我这就跟你去一趟魏家,让他们家给个说法!”
“这是咋啦?”陈二奶奶原本没打算理会,自打儿子当上这劳什子大队长,这些社员家里但凡有个鸡毛蒜皮的事都能往他们家跑,刚才隐约间听到外头提到了陈月娇,这才出来问了一嘴。
“妈,没事,我有点事出去一趟!”陈国桥看到自家老娘头都大了,要是让她老人家知道这事,怕是有的闹了。
忙招呼方德伟:“咱们这就过去!”
陈二奶奶可不是好糊弄的,刚才门口那小年轻可不就是刚才跟月娇一块儿来的那个嘛!
她瞅着这小伙长得挺精神,眼神也正不是那种满肚子花花肠子的,老姐妹让他跟月娇一块儿过来肯定是让她帮着掌眼的。
那天晚上好些个人都看到小伙子了,她光顾着看田桂芬那老货的笑话了,都没帮忙好好看看,这次自然不能马虎了,当初第一次见女婿她都没瞧这么认真,绝对不可能认错!
不行,她得去瞧瞧!
……
去魏家的路上陈建明忍不住叹气:“你说这都是什么事儿,前几天魏家那小子找月娇麻烦,都已经被罚去挑大粪了,这还不消停,这都是什么人啊,说媒不成就起歪心思要赖上人家姑娘!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
陈建明是何等精明,虽然方德伟说那是他外甥,可他没事带外甥来月娇家干什么,还让人来他家溜达了一圈,刚才他妈还在说这事。
方德伟这外甥显然也是对月娇上了心的,不然不至于这么维护她,陈建明自然不介意在他们面前卖个好。
他瞧着方德伟这个外甥可不简单,就他这一身的气质谈吐方德伟都比不上,肯定不是个寻常人,月娇这丫头要撞大运了啊!
“可不是么,这姑娘家家的名声有多重要,他们哪能这么干!”方德伟叹气,“月娇就是太懂事了,这么大的事也不跟我们说,要不是小森跟我说,我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