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南枝见苗苗夫人眼中警惕更甚,知她轻易不信,便说道,
“苗苗夫人有所不知,张家嫂子前几天去狗头张的客栈吃饭,他们不仅言语不敬,还催债催到了嫂子的头上,说她常年来客栈吃白食,也该清算清算了!”
此话一出,那苗苗夫人登时面露阴狠,冷笑着说道,
“我看那狗头掌张是活腻了,竟敢这般!”
说着,她又露出一丝疑惑来,喃喃道,
“难道这里发生的事走漏了风声?不可能啊?若是未走漏风声,那狗头张怎敢这么大的胆子?”
路南枝见她还是如此,便绘声绘色的将那晚发生的事说了一遍,又添油加醋了一番,直直气得苗苗夫人面色通红,再顾不得生疑,骂道,
“真是吃了熊心豹胆了,竟敢这般对我母亲,待我与寨主一同回去,便要了他的狗命!”
路南枝见有了机会,便立即套话,恭维道,
“人人皆知寨主视苗苗夫人为心头肉,要寨主一同回去,还不是夫人一句话的事?”
此时寨中生变,苗苗夫人正是孤立无援焦头烂额之际,如今寨中人人自危,哪儿还有什么别的心思?
这些日子,苗苗夫人当真是寝室难安,现今见到母亲派来的小丫鬟,自是欣喜万分,虽是不能解她之困,但诉诉苦,也能解解心宽,好过自己独扛。
想到此处,那苗苗夫人的面上便露出一丝愁苦来,她拉起路南枝的手来,说道,
“妹子,幸亏你来的及时,让我也好有个依靠。。。。。。”
路南枝心中一喜,看来自己已得了她的信任,但面上却不敢表露出来,只是疑惑地问道,
“苗苗夫人是活在福窝里的人,这整个寨子都是您的靠山!何来苦楚?”
听了这话,那苗苗夫人更是蹙紧了眉头,悠悠说道,
“妹子有所不知。。。。。。”
说到此处,她便小心的向四周看了看,这才压低声音继续说道,
“咱们这寨子变天了!”
“啊?!”
路南枝却是一脸的惊讶,那苗苗夫人忙虚了一声,又说了起来,
“前几日不知从哪儿来了个人,险些将我夫君斩于剑下,当时看他那模样,倒像是要将寨子铲了,却不知为何,竟留了下来成了新寨主。”
路南枝听得目瞪口呆,不由得问道,
“那之前的寨主。。。。。。”
电光火石之间,路南枝突然想起那个被绑在柱子上的刀疤男人,难道那人便是这寨子原本的寨主?
再细一想,他当时叫的便是苗苗,路南枝陡然一阵心惊,她再次看向这女子,只见她满脸嫌弃的说道,
“废物一个,如今便那是阶下之囚了!”
路南枝心道,这女子当真是心硬如铁,好歹也是与自己恩爱几年的夫君,如今没了用处,便全然翻脸无情,视同陌路之人。
路南枝虽心中看不起这女子,却是并未表现出来,忙附和道,
“苗苗夫人这般少有的奇女子,那人自是再难配得,只是如今看来,这寨中并不安稳,夫人可有何应对之策?”
听了这话,那苗苗夫人却是轻轻一笑,当真是媚骨天成,美得让人迷了眼,她并未再说,只是问道,
“我娘亲可还好?”
路南枝却是已看出了她的想法,依她刚才那番做法,怕是想要另攀高枝,取悦这新寨主,依旧稳坐这土匪寨中的第一夫人。
只是再想这般谈何容易,那新寨主一看便是极难对付之人,岂会轻易便被女子玩弄于掌中?
想到此处,路南枝却是不愿出言提醒,她本着一种看戏的心里,只静待幕落便是。
“回苗苗夫人,张家嫂子一切都好,只是想念夫人的紧,这才让我来看看夫人!”
苗苗夫人点了点头,
“都好便好。”
随后又道,
“你可跟紧了我,莫要瞎走,若是出了什么意外,别怪我没提醒你!”
说完便转身向前走去,只是走了两步,便又扭身说道,
“好好伺候新寨主,莫生出什么别的心思,若是让我知道了。。。。。。”
苗苗夫人的脸上突然露出娇媚的笑,她看向不远处的一大片月季,说道,
“这寨中里的月季一向开得艳丽,只因肥料充足。。。。。。”
说完,便又转身扭着杨柳细腰向前走去。
路南枝只觉遍体生寒,却装作不懂,默默地跟在她身后。
古离回到房中,他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幽深的眸子中闪着精光,许久,他的嘴角渐渐染上一丝痞气,
“有趣!”
话音落下,他便伸手拿起桌上宝剑,只草草看了几眼,便又扔了回去,轻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