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餐很简单,清炒土豆丝+蛋炒饭。
两人相对而坐,低头吃饭,顾青舟进门时瞟了一眼厨房,为数不多的用具,整洁如新的灶台,猜想他平时应该不常做饭的。
今天这顿是破例给自己接风吧?这应该是一个有点人情味的人。
两人几乎同时吃完饭放下筷子,她想要去收碗,陆则谦还是快一步把她的碗叠在了自己的碗上,起身就要走向厨房。
“我来洗吧。”
“不用了。”对方用一种不容拒绝的语气拒绝了她,她也不好再说什么。
趁他去厨房洗碗的时间,顾青舟打量了一下房子的主楼,客厅和餐厅连在一起,开放式厨房,房间所有的物品都很有规律的收纳着,其中一整面玻璃墙放着各种各样的古建筑模型,她情不自禁抬手摸了摸,眼中露出几抹不易察觉的光亮。
能明目张胆地追求自己热爱的东西,是一件很幸运的事吧。一丁点的小事,她又会开始自我折磨。
客厅的茶几上放着很多图纸,有手绘的也有打印的,看似随意但又有着先后顺序,她粗暴地断定他是一个做任何事情都讲究效率的人。
现在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她端着一杯水端坐于沙发上。眼睛还在四处瞟,但是身体却没有移动。
陆则谦从厨房出来,一眼就看到了她僵硬的后背,嘴角微弯:至于吗。
“洗完了吗?”她问了句废话。
他看了她一眼,没有正面回答:“我下午要去学校,你可以在家休息一下,车的备用钥匙和房门的密码都放在你房间的书桌上,但是你最好先不要出去,晚上回来我带你熟悉一下周围的环境,对了,你会开车吗?”
青舟一边听着他的交代一边点头:“会开车,不会乱跑的,我等着你回来。”一口气回答了所有的问题。
顾青舟的下午都是在睡梦中度过的,醒来时,天色已经昏暗了。
想都没想立马换了衣服下楼,看见他坐在客厅里低头看图纸,一只签字笔夹于修长白净的手指之间。
“走吧。”他只说了这一句,也没有别的了。
熟悉环境就真的是熟悉环境,陆则谦带她将附近的超市、交通和餐饮店都走了一遍,通过步行的方式足足熟悉了将近3个小时。
最开始的时候,她还能左看看又看看,手机拍照记录一下关键的地方。
走到后半程逐渐体力不支,完全是他脚步稳健地走在前面,她步履蹒跚地跟在后面。
她看见自己的影子东倒西歪地左右穿插在他的影子上,想着有时间真得好好练练,小时候跟着外公外婆爬山也没这么累啊。
对方似乎终于察觉到了她的狼狈,放慢了一点脚步。感觉到他步伐的变化,她有点欣慰也有点抱歉。
来之前她就在想,如果对方把他当成好朋友的妹妹过于热情,她要如何回应,如果真那样,也只能想方设法的抢活干,然后再把脸都笑烂。
不过,现在看来她真的过虑了,她哥哥的面子似乎还没大到对方需要对她百般照顾的地步,这样很好,普通室友是最自在不过了。
当她的双腿离开地面悬空时,她又一次体会到了幸福的感觉。流程走得太快,让这一天异常漫长。
躺在床上,脑海中快速把刚刚走过的路过了一遍,去学校要坐的公交、早餐店的位置、回家的。。。一遍还没有跑完,困意就袭来了。
今天这路也没白走,至少认床什么的不用管了,有什么明天再说吧。。
第二天下午她约了一个高中学姐见面,学姐目前在这所大学读心理学博士。与学姐的认识算得上是机缘巧合。
结束运动生涯,完全回归高中生活的顾青舟,几乎停止了一切不必要的社交。
直到她开始整夜辗转反侧,难以入睡,什么都没有想,但就是睡不着,持续了一个多月的时间,掉了不少的头发。
后来,她开始做梦。梦的的意象不多,但意识却大同小异。其中一个她最为深刻的梦到现在也还记得。小时候她领养过一只小猫,白色的绒毛,湛蓝的眼睛,不仅脾气温顺还十分粘人。冬天会钻进她的被窝里取暖,夏天会伏在她看书的桌上打盹。
在梦中,这只猫分化成了两只一模一样的。其中一只和以前一样乖巧,而另一只却总是用凶狠的眼神瞪着她,无论她刷牙、看书、吃饭,总是会在显眼的位置瞪着她,她只要一跑它就会扑过来抓住她的胳膊,死命不放。
怎么会进行分化呢?就算在梦中,她也时常发出这个疑问,这不符合客观世界的认知,然而在主观意识中,它又会带来真实的恐惧。
这样的梦持续了大概几个星期,她知道自己恐怕生病了。在体校时,接受心理辅导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她不抵触更不惧怕。现在的她,却不敢再让以前的老师看到如此落魄的自己。
她开始翻找残存的记忆,想到以前听过的一个公益网站。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