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霍勒津回来,都给我们这些下人带礼物……她年纪小,又早早失了父母,夫人不要同她计较……”
听到这里,骆玉珠才明白刘婶的意思。昨日白日里闹了那一出,晚上俩人就分了房睡,她定然是以为她和陈骞吵架了,这是在劝慰她。
见骆玉珠并没有神色不耐,刘婶便陆陆续续说了两兄妹的一些事情。在刘婶这里,骆玉珠听到了一个同传闻大不相同的陈骞。她想或许陈骞并非如传闻那般冷血无情、嗜杀成性。或许她因为流言误解了他,或许他真的是个好人,可无论如何,他不是她想要的夫君。
所以,如果陈骞没有骗她,她想要回去。
……
申时一刻,外头传来了吵闹声。骆玉珠仔细一听,除了陈骞、林婶的声音,还有一群男男女女的声音,应当是陈骞和众人打猎回来了。
骆玉珠正犹豫要不要出去,就听见外头有人在喊她,“嫂嫂,快出来看,大当家打了好多东西回来。”
骆玉珠随着人来到院门口,就看到众人正把马匹上的猎物卸下来。乍一眼看去,什么野鸡、野兔、大雁、狍子,种类不少。只是众人的模样有些狼狈,帽子歪的歪,还有几个衣服都破了,陈骞倒还算好,只是大氅上也落了不少雪和杂屑。
众人见了骆玉珠出来,纷纷喊了一声嫂嫂。此刻院门口聚了不少人,闻讯而来的女眷们纷纷上前围着自家的男人,或替他们掸雪整理衣服,或嘴里絮絮叨叨地说着些话,只有骆玉珠站在原地不动。
陈骞看了她一眼道:“过来瞧瞧,有什么想吃的晚上让刘婶做。”
其中一少年人听了立马道:“这野袍子肉,味道可鲜美了,嫂嫂以前定然没吃过。还有那野猪肉……”话还没说完,就被一旁的人敲了脑袋,那妇人颇为气恼道,“你还敢说,第一次去打猎,就敢惹那玩意儿。”
这乌拉城外的野猪凶,个个有几百公斤,獠牙得有一米长,一头能撞断碗口粗的松树,遇上它有时候比遇上熊瞎子还可怕。
少年摸了摸头,脸上有些羞恼,“姐,我都十五了,说了不要在外面敲我头。再说那野猪也不是我想碰上的。”
“这次要不是大当家,我看你是回不来。下次……”
“下次我还要去。”少年急忙道。
陈骞闻言道:“好了,常悦,常平这次反应不错,你就少说点他。”
少年听到陈骞这样说,喜悦之情溢于言表,“大当家,那下次打猎还带我去行吗?”
一旁的何文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好了,别瞎嚷嚷了。那野猪还在雪地里呢,你去找几个兄弟将它拉回来,下次打猎再考虑带不带你去。”
骆玉珠听了这么一耳朵,也大致明白发生了什么。从前她在江南,那些个世家公子也喜欢相约狩猎。她弟弟年纪小,未曾参与进去。但对于狩猎,却也是同刚刚那少年一般心态,满满的期待和向往。
她记得李彦哥哥曾托人送了对大雁过来,说是自己猎的。那雁她是见过的,远不及今天这院门前的这些。
不知是眼前众人言笑晏晏的欢喜模样感染了她,还是想到了从前的人和事。此刻空气中弥漫着新雪的冷意以及淡淡的血腥气,骆玉珠心中的惧意却消散了些。
此前听女眷们呼喊骆玉珠,陈骞看着满地带血的猎物,心中还有几分担忧。若何文猜的没错,骆玉珠信了那些传闻,见此情况恐怕更觉他冷血残暴。然此刻见她左右打量着猎物,更是聚精会神听常平讲打猎的趣事,心中不禁微微松了口气。
陈骞朝人走了两步道:“有喜欢的同林婶说,我先进屋换件衣裳。”
骆玉珠点头。
陈骞离开,刘婶上前询问她想要吃些什么。骆玉珠哪里见过这样多的猎物,自是不知道如何选,便让刘婶自己看着办就好。
院中众人开始分配猎物。想来此前这种事常有,骆玉珠见几人熟练地将猎物送到灶房,几个女眷便开始烧水宰杀。
刘婶也去帮忙,骆玉珠站在一旁看着,一时有些无措。
在骆玉珠不知道的灶房内,一应女眷已经开始讨论起这位新嫁娘。昨日她们没能见着,不少人早就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了。若不是怕吓到这位新夫人,昨日登门的女眷恐怕又要挤满整个院子了。
常悦站在灶门处,从她那儿可以清楚地看到那位新嫁娘。确实是个美人坯子,人穿着藕色夹袄,外面配石榴红的坎肩,那红色衬的人脸同新雪一般白净。一双眼睛又大又灵,瞧着同雪地里的小狐狸一般,可人看起来却很温柔。
说话也轻轻柔柔的,同她们这些人一点也不一样。
站在她身侧的妇人也伸着头去瞧,半晌用手肘碰她道:“我这辈子还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姑娘呢!只是不知道好不好亲近?”
骆玉珠纠结片刻本想着离开,却被几个孩子围了上来,为首的便是那日趴在她盖头下偷看她的小女孩。
“婶娘,”女孩仰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