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十年前曾在太白殿刺杀高太皇太后。传闻他身上藏满银针,不出手则已,一出手便要见血,俗称千针手。当年他一人独闯禁宫,禁卫军也奈何他不得。
她素日看书看得杂,深信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她对武艺一窍不通,此刻见陈骞一副严肃模样,心中不免生了几分动摇。
难道世上真有这种功夫?一时间骆玉珠想了许多。
“想什么呢?”
骆玉珠回过神来,再次看了眼手中的秘籍,顿觉它烫手起来。
“那这……这书从哪来的?”骆玉珠问。
“自然是高人相传。”陈骞胡扯道。事实是他军营里几个半大小子攒了几个月的俸禄买了春宫图,几人偷看时被他当场抓获,这本武功册子说是买图时赠送的。
等等……骆玉珠猛然瞪大了眼睛,“你骗我。”
那书的最后一页,小字清清楚楚写着:此书一经售出,一切后果概不负责。
“我怎么骗……”陈骞话还没说完,骆玉珠就将那行小字怼到了人面前,“戏弄我很好玩吗?”
她朝着陈骞微倾着身子,眉头微蹙,大眼睛里溢满了被骗后的恼怒,像一串呲啦的火花,让整个人都变得生动起来。
陈骞被那双漂亮的大眼睛瞪着,半晌摸了摸鼻头,“我开个玩笑,没想到你会当真。”
骆玉珠闻言更是生气,自己怎么就相信了这种小儿谎言呢?陈骞还在解释,骆玉珠却在思索一个事。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感觉陈骞这两日似乎对她生了不满,总是有意无意来找她的事,虽然都不是什么大问题。
但从前的陈骞一直都很讲道理,可是这两日……骆玉珠觉的有几次这人有点无理取闹了,而那日在小山坡上对她说出人生渺渺的陈骞更是仿若一场梦。
她自省这些日子并没有做什么逾矩的事情,而且经历了之前的一些事,她不论是同陈骞,还是陈晓芸,关系应当都是更好了的。
不知道哪里得罪了人?骆玉珠苦恼。
不知骆玉珠心中所想,陈骞以为自己这次逗人过了分,真将人惹生气了。
“骆玉珠,我真不是故意的,我向你道歉。”
骆玉珠看着人,没说话,要不直接问人?但好像也不是什么大事,朋友之间打趣几句也无可厚非。虽然她不知道她现在同陈骞算不算得上是朋友。
“我这也是太无聊了,不若我们说说话?我……”陈骞话还没说完,陈晓芸陡然推开房门冲了进来,“哥。”
“不是说了进门要先敲门吗?”陈骞皱眉道。
“我忘了,下次我一定敲门。”陈晓芸三两步走进来,她见骆玉珠神色看起来不太好,问道,“你们在干嘛?”
陈骞抬手敲了敲桌上的书道:“看书,你要是没事做就把上次……”
“……我还有事!!!”陈晓芸连忙退后,“先走了。”
将门带上时,陈晓芸又瞥了眼里面的俩人,暗想他哥不是出毛病了吧?
……
下午,陈骞又翻出了一样东西,“会吗?”
骆玉珠看着那黑白分明的棋子,不说话。江南棋风盛行,骆宾更是酷爱下棋,她自小耳濡目染,自然是会的。
“还在生气呢?”
“没有。”骆玉珠撇撇嘴。
“外头雪下的那么大,我们也出不去,你不闷吗?”
“你可以去找何文他们喝酒。”骆玉珠道。
“我现在是成亲的人了,天天跑出去喝酒算什么事?别人会说闲话的。”
骆玉珠心中腹诽,这人又不是第一天跑外头喝酒。而且现在成亲都两个多月了,要说闲话别人早就说了。
“来一局吧!你要是下的不好我可以让让你,这次不骗你。”陈骞大言不惭道。
“谁要你让!”骆玉珠咕哝道。
陈骞闻言笑道:“那你是棋下的很好?”
骆玉珠不置可否。陈骞利落地将棋盘摆在桌上,“你要黑要白?黑吧,让你先。”
骆玉珠看着被赛过来的棋盒,缓缓打开。陈骞的提议她自然也心动,她已经许久没有摸棋子了。往日里一个人呆在屋子里已经够无聊了,如今两个人还这般沉默,又何必呢?外面大雪陈骞出不去,自然是无聊的。
黑子先行,骆玉珠双手拈起一颗棋子落下。几局棋后,俩人有输有赢。骆玉珠对自己的棋艺水平明白,不算多好,但也称不上差,在同龄人中算是中上水准。而她对弈陈骞,虽废了不少心力,但能赢,说明对方和她水平差不多。
又一局结束,陈骞看着人道:“要不我们来赌点什么?”
“不赌。”
“我还没说赌什么,你就拒绝。江南的姑娘都这般胆小吗?”
上午刚被人戏耍的骆玉珠,利落道:“说不赌就不赌。”
“行吧。”陈骞面露遗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