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骆玉珠连忙点头:“我们一家人会在这里好好的生活。”
此时内堂中突然传来一阵笑声,屋内几人都侧耳倾听起来,可惜声音很快又小了下去。骆玉梧笑道:“看来妹夫棋艺确实不错,不过我倒是十分好奇,他知道我们玉珠爱悔棋吗?”
骆玉珠听了,脸顿时红了道:“我……我现在已经不爱悔棋了。”
骆玉梧和张氏听了,顿时大笑了起来。
……
回程的路上,陈骞自信道:“你觉得你爹爹挺喜欢我的。”
他爹爹喜欢下棋,但不喜欢粗鲁白丁,陈骞……想到这儿,骆玉珠失笑,她做什么想他爹爹会不会喜欢陈骞这事。不过,她还是挺好奇,他同爹爹今日到底聊了些什么。
这般想,她便也问了,陈骞却不肯说,只道,“下次你听听你知道了。”
俩人沉默片刻,陈骞看着人道,“你母亲生着病,那屋子确实有些破旧了,换一换也好。买屋子的钱算是我借你的,你以后还我怎样?”
骆玉珠抿唇摇头。
……
与骆家门前的冷清相比,陈家这边十分热闹,年后来拜年的人可谓是络绎不绝。骆玉珠一连忙活了好些天,才有时间闲下来。
这日她坐在屋内翻看账簿,自嫁过来后,每一笔经过她手的钱她都记了下来。平时花销到也还算正常,只是过年前后人情来往累计起来的数目甚是惊人。
这些日子里,她顶着陈夫人的名号替陈骞打理内务,了解了不少事情。过年陈家花销格外大主要是因为那些寨子里的人,好几百号人,其实妇孺占了一大半。这些人若是没有陈骞的帮扶,有些恐怕根本活不下去。
只是这笔银子若是只凭陈骞的俸禄,根本不够。
想来是从前做土匪时有不少的积蓄,又或是有其他的收入来源,不然万不会这般大手大脚,骆玉珠这般想着。
她又想起陈骞平日里对自己的穿着不甚讲究,但陈晓芸身上穿的戴着,都是挑顶好的来。他对兄弟也好,对她这个假娘子以及母家也是多次帮扶。
刘婶说的没错,陈骞确实算的上是个好人。
看完账簿,骆玉珠感觉有些疲乏。她虽未嫁进大宗族家当主母,可陈家这人数,在数量上比得上那些大宗族了,这段日子来她也算是体验了一把大宗族当家主母的辛苦了。
炕上暖和的紧,身下棉被又柔软,骆玉珠打了个哈欠,打算睡个回笼觉。
……
骆宾的友人中有一位名唤赵章和的老者,孤身一人住在城郊的草屋中。此前骆宾与众人皆是在他的草屋中聚集,饮酒唱和,谈经论史。只是乌拉的冬天实在太漫长,这对于每一个贫困的老者来说,都是劫难。五十岁的赵章在这一年的冬天再也没能从草屋中走出来。
而那容载了他近二十年的草屋不知是否也有了灵性,在主人逝世后不久的一个大雪天里倒塌了。骆宾对此很是伤怀,病了一场几日在炕上恹恹没有力气。
陈骞同骆玉珠去探望时,见人神色不好,便提出要给他们修建个饮酒谈诗的地方。本半躺在炕上的骆宾听了,一下子坐了起来,他先看了眼女儿,再朝陈骞道:“这,方便吗?”
“没什么不方便的,”陈骞道,“我想着再在旁边建个学堂,老先生们学问都高,若是愿意可以来当个教书先生,薪水按月来算。”
骆宾神色顿时眼睛都亮了起来,脸上也挂着笑,“如此,是再好不过了。”
他的这些朋友中,不乏贫困交加者。若是陈骞愿意相助,那些人总不至于同赵章和一般,因饥寒死去。
出了骆家,两人上了马车。陈骞见骆玉珠直直地看着他,笑道:“做什么这般看着我?”
“怎么突然想到要建诗社和学堂?”
“怎么能算突然呢?你没看到你爹爹心里难受,我这是尽一个贤婿的本分。”
又瞎说!
“行了,我知道你在想什么。”陈骞给人解释道,“我这么做不完全是为了你爹爹。你来乌拉这么久应当听过杨昌杨老先生的名号。”
骆玉珠点头,这位老先生在流人中名声很大。传闻他当时因犯了谋逆罪被发配至乌拉为奴,为奴者,其子孙也要世代为奴,不得出户为民。而这位老先生凭借着自己一身才能不仅在此地被人尊称为“杨珐玛”,还得到了当时的霍勒津将军林充的赏识,将他从乌拉接到了霍勒津,并让他教导自己的两位公子。传闻如今的霍勒津将军林海便是他的亲授弟子。
“我听老人说,五十年前,乌拉城还远不是这个样子,是杨昌杨老先生带来了你们中原先进的耕种技术,还有种子。而我曾与老先生有过几面之缘,也十分钦佩他这样的人。如今我给你爹爹他们建诗社,也算是感念这些流人对乌拉做的贡献。”
“再者,”陈骞道,“我还有私心。”
“什么?”骆玉珠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