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沈襄面对面坐着,嘴角勾起一丝戏谑的微笑,转瞬即逝。又来到这个陌生又熟悉的地方了,她已经好久好久都没有回过家,却还是没有忘了陈列摆设。进门左手边的那个花瓶还是她高中去国外旅游是买的。是法国吧。当时她觉得那很美,建筑人文都很浪漫,为了不枉费自己的那份喜欢,就硬是抗了一个5斤重的花瓶回来,没想到还放着呢。
她跟沈襄面对面坐着。多年不见这个女儿已经出落得这么标致了。
“你真厉害,把所有人都玩弄于股掌之中。我能问问是为什么吗?”对面那女孩说。从她的脸上她读不到除冷漠外的其他东西,徐婉茹细细打量着她,与她年轻时相比女孩要多一份恬静。
她是她十月怀胎的产物,按道理说她没有理由不爱。徐婉茹尤还记得她怀沈襄的时候孕吐到根本睡不着,无数次想要把她打掉,都被她那踢肚的蓬勃生命力吓回去了。但她也是她商政联姻的产物啊,只要一想到她曾经那么浪漫的一个人居然会为了家庭妥协,她就没有办法原谅自己,更无法直视沈襄。
徐婉茹玩味一笑,丝毫不顾坐在另一边的徐家二老,她能想象他们的表情有多糟糕。
“没有为什么,就是觉得这是最好的方法。如此就不算丑闻,还能借着他的名气让我们的企业更上一层楼。有什么不好吗?”
徐婉茹表现出无所谓的样子,徐江忍无可忍道:“这几年削掉了你的权利本以为你会有所长进,没想到居然混娱乐圈去了。莺莺燕燕,权色交易不断。怎么不叫上面把你抓了去!沈襄是你女儿你怎么忍心!自己做错事还要把她拉下水,你也太过分了吧!”
“难道我不是你们的女儿吗?当初是谁求我嫁给沈立言的?又是谁在他出事之后就让我马上离婚的。感情是可以拿来利用的,不是你们教给我的吗?现在我不过现学现卖而已,怎么我就是不顾女儿,你们就是顾全大局吗?”徐婉茹大吼。当初沈立言说好不碰她的,却还是在大婚那天借着酒劲强行占有了她。就是那天她有了沈襄,一生的耻辱。
沈襄观察着她的情绪。徐婉茹那张漂亮的脸上此刻青红参半,一双眼睛红通通的,迸射出仇恨的火花。徐父徐母被她吼得不自在,斜眼观察沈襄的情绪,她好像已经习以为常一样,表情并没有什么变化。过了一会徐母强辩道:“难道我们就全是错的吗?我们没有给你好的生活?现在谁不讲究门当户对,难道他出事了我们还不要跟他们家做切割?”
徐婉茹轻蔑一笑:“那如果沈襄喜欢的也是门不当户不对的人呢?你们也要拆散她吗?”
沈襄猛得一震,瞳孔也瞬间放大。她,是在为她争取吗?难道说她跟赵启平的事她都知道了?祖父母不约而同地看向她,徐母道:“沈襄,你是有喜欢的人了吗?”
沈襄怔怔地点点头,“是。他是一个医生,家里没有钱,也不是什么达官显贵。”
徐父母为难地看了看彼此,又扭头看向徐婉茹。徐母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徐婉茹摆摆手说:“我不知道啊。我只是这么问你们而已,你们会像要求我一样要求她吗?”
他们两个半天没有说话,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最后还是徐父开口:“沈襄,你跟那个男孩子谈多久了?”
“我们……我们大学时就在一起了。”她刻意忽略了他们分开的时间,营造出他们一直在一起的感觉。
“你爱他吗?”徐婉茹问。
沈襄点点说:“爱。我非常爱他。”
徐婉茹苍然一笑:“你比我幸运,还能找到爱的人。”她扭头又看向徐父母,“我答应你们从今以后我不会再拿沈襄炒作了,如果你们不想她成为第二个我的话就放她自由。”
沈襄直到此刻才了解了她的真正意图。她是要树一个活生生的典型在他们面前,让他们忌惮,让他们害怕,让他们后继无人。她突然不恨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