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噜。” “咕噜。” 闹了一早,陆七七和陆瑶都没有吃早饭,早就饿了。 陆七七刚刚夸下海口,要带陆瑶喝酒吃肉,可现下她还做不到,只能尴尬笑笑问陆瑶:“有什么吃的?” 陆瑶跑去隔壁灶台,端了两碗苦菜汤过来。 陆七七看着碗里一点腥油都没有的苦菜汤,不由得脸色发绿,想不到她峨眉派大师姐,穿越第一天只能苦逼地喝苦菜汤,一世英名尽毁。 “咕噜。” 肚子又叫了,陆七七也顾不得其他,端起磕破角的碗,喝了。 靠,真难喝。 陆七七勉强喝了几口,便将碗放下。 陆瑶将苦菜汤一滴不剩的碗放下,见陆七七不喝了,又一股脑干完。 陆七七见状,偷偷给陆瑶竖了个大拇指。 喝完苦菜汤,陆七七就让陆瑶把门拴上,将户籍拿出来。 陆瑶爬进床底拿出一个粗布包,布包里有四张盖了官印的户籍,是他们二房四口的。 据原主记忆,陆七七的爷奶生了四个儿子二个女儿,她爹陆大山是二房,娶了她娘陈氏,生下二孙女陆七七,三孙女陆瑶。 大房陆大壮娶了屠夫之女金氏,生了大孙子陆昌虎,大孙女陆昌萍。 三房陆大海去隔壁李家村倒插门,生了二孙子李昌龙,五孙女李喜宝。 四房陆大川,娶了林氏,至今未生。 大女儿陆宝妹嫁给了大房金氏的哥哥。 小女儿陆香香嫁了一个商户,与其说是嫁,不如说是卖给了商户做妾室。 布包里除了户籍,还有一串青色穗子上面挂着几颗圆润的玉珠,一块蜀锦布料。 好东西啊,陆七七抚摸着蜀锦,细腻丝滑。 将其展开,十二个仕女栩栩如生,或低眉,或捏花,或逗狗,或摇扇。 当下,陆七七就做决定带陆瑶去镇上吃顿好的。 将户籍藏好,陆七七带着陆瑶往镇上走。 她们没有牛车,只能靠步行,走了一个时辰终于到了镇上。 两年没下雨,土地干涸,作物颗粒无收。 镇上的贩卖走卒也不多,陆七七凭借着记忆找到,她娘陈氏曾经做工的绣坊。 大门紧闭,人去楼空。 看来卖给曾经的老东家是不能了。 那就只能去当铺了。 陆七七拿着玉珠穗子去当铺换了五两银子,转身就去了隔壁成衣铺子,给她和陆瑶置办了一身衣服和鞋子。 买好衣服,身上就剩一两银子,陆瑶对钱没什么概念,有新衣服穿高兴不得了。 陆七七在门口买了两张饼,递了张给陆瑶,让她在成衣铺子里等着。 她边吃边找,记忆中她娘典当东西的同福典当行。 同福典当行,门可罗雀,陆七七吞完最后一口饼,大步走进典当行。 伙计见陆七七大摇大摆进店,虽头上只别了支木簪,又瘦又黑,好在气度不凡,立马迎了上去。 “姑娘,是典当还是赎回?” “叫你们掌柜出来,我有好东西。”陆七七微微一笑,伙计忙不迭地回里屋找掌柜了。 陆七七坐在一旁等着,一个伙计上了杯茶。 吃完饼,正噎得慌,她拿起茶杯喝了口,顺顺食管。 不一会儿,大肚子掌柜便出来了,陆七七起身行了个福身礼。 掌柜回礼后便问:“不知姑娘,要典当何物?” 掌柜件陆七七举止优雅,猜想可能是某个路过此地,受了难的小姐急需用钱。 陆七七将桌上的布包递给伙计,由两名伙计将其打开。 掌柜见此蜀锦刺绣内心不胜欢喜,太夫人最喜蜀锦刺绣,偏偏这幅还是幅十二仕女图,这可是撞到太夫人心坎里了。 要是能拿下定能在太夫人面前留个好印象,今后博一个好前程也绝非难事。 陆七七看掌柜故作为难的模样,就知此事妥了。 接下来就是谈价了。 “姑娘贵姓?” “免贵姓陆。”陆七七也不急,坐下慢条斯理地喝了口茶。 掌柜见陆七七的模样,也知不好应付,便开口:“陆姑娘这幅画是要当活契还是死契?” “死契。” 当行里,活契是收取利息,在规定时间内将银子换上,便可赎回典当物。死契相当于买断,不可赎回。 掌柜笑了,“不瞒陆姑娘,这蜀锦刺绣仕女图是好东西,放在盛世五百两也不为过,可现在乱世当下,逃荒的逃荒,便给不出这个价了。我最多出三百两文银。” 陆七七知晓这蜀锦刺绣是个好东西,盛世中是否能卖到一千两也未可知,可当下到处闹饥荒,蜀锦虽好但不能充饥,这里镇上最大的典当行,出了这家门怕是难以出手。 放下茶盏的陆七七,佯装苦恼片刻,就松了口:“好吧。” “我不要银票,给我换一百两散银,剩下的二百两全部换粮食。” 乱世中真金白银才是硬通货,古代的银票没有防水,遇水即毁,容易变成废纸。 这下掌柜犯了难,银子好说,二百两的粮食却不好办,现下粮食短缺,即便是他也采买不到这么多的粮食。 “陆姑娘要这么多粮食,可是要在此躲荒?”掌柜收起笑脸问道。 “有何不可?”陆七七反问。 待在自己熟悉的地方,有粮食不怕饿肚子,比起逃荒怕是更稳妥,要知道很多难民都饿死在逃荒路上。 掌柜见陆七七毫不知情的模样,实在不忍心,不由地叹了口气:“陆姑娘还是早些逃吧,我昨日接到信说,不日鞑子就要杀过来了,鞑子生性野蛮,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留在此地怕是不妙。” 陆七七皱了皱眉,她原本想着找一个隐蔽的地方带着阿瑶躲起来,有粮食,存够水,等到灾荒过去再出来。 可现在是行不通了,看来只能跟着村长逃荒了。 “一百两的粮食、盐、油,散银二百两,掌柜帮忙想想办法,今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