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平村。 金氏乘着日头好,洗了一大盆衣服,他们家的衣服都是从死人身上扒下来的薄衣。 要不是日头好,根本不敢浆洗衣服。 发馊的衣服,怕是还要穿上半个月,那整个人都得发臭! 把脏水泼到门口院子的金氏,一抬眼就看到了一辆华丽的马车,正向她屋子的方向驶来。 陆大壮带她们搬来的茅草屋偏僻,只有她们一家子住,白日里男人们不在家,金氏都有些胆战心惊。 这个时候怎么会有人来?! 就在金氏百思不得其解之际,马车停了下来,车上下来一个婢女,搀扶一个鹅黄色衣裙的女子。 只是这女子,金氏看得有些眼熟。 “他爹!他爹!”金氏大声喊道,“快出来!” 陆大壮裹着一床薄被子出了门,嘴里骂骂咧咧,“臭婆娘,嚷嚷什么,你想冻死老子守活寡啊!” 放在平日金氏还会怼两句,现在她的心思全在,从马车下来的女子身上。 金氏道,“你看那人,像不像昌萍?” 陆大壮这才看到两个女子身后,跟着几个身着短打的壮年。 他定睛一看,鹅黄色衣裙的女子,不是他女儿陆昌萍还能是谁! 只是,一段时日不见,陆昌萍就能坐上马车,身边还能跟着这么多人,难不成是有什么机缘? 来不及多想,陆大壮赶紧迎了上去,“昌萍,这到底是咋回事儿?赶紧跟爹说说。” 陆昌萍闻到陆大壮薄被上难闻的馊味,嫌弃地蹙起眉,用手散味。 陆大壮见到此状,脸色立马沉了下来,心里骂道:这死丫头,居然敢嫌弃自己的老子爹。 金氏也迎了上去,“哎哟,昌萍啊,你这是上哪了?快跟娘说说。” 陆昌萍想到自己的来意,淡淡道,“进去说。” “好好好,”金氏看到陆昌萍头上的金银首饰,恨不得把陆昌萍供起来,怎么会不答应。 回到屋,陆氏和陆昌虎听到外面的动静,也好奇地起了身,走到堂屋。 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怎么一回事,就听到陆昌萍道,“男丁打断腿,女眷捆起来!”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陆大壮他们猝不及防,三两下就被陆昌萍带来的手下捆起来的捆起来,打断腿的打断腿。 顿时,屋里传来阵阵哀嚎,还有谩骂。 “都退下吧,”陆昌萍一语,随从和婢女都退下了。 屋里只剩下陆大壮一家子。 金氏看到自己的丈夫和儿子痛到昏厥,哭得泪眼婆娑,“昌萍,你是在作甚!这可是你亲爹,亲哥哥啊!” “亲爹,亲哥哥,我呸!”陆昌萍粗俗的模样尽显。 “我听着大肚子求你们收留的时候,怎么没人站出来说是我的亲人! 现在说亲情,晚了! 我就要你们每日痛苦地活着!没有希望地活着!想死不敢死!想活活不好!” 陆昌萍渐渐有了癫狂之意,哈哈哈狂笑几声,推开门走了出去。 阳光刺眼,照得她都快睁不开眼睛,但是心中的恨意得到了释放,心情好了不少。 她就要让他们永远住在破茅草房里,永远都不可能去新京城寻她! 想到今后泼天的富贵,陆昌萍心里满是期待! …… 春日的阳光不晒人,正好是播种的好时节。 陆大海全家出动种稻谷,陆七七趁机把空间里的稻谷拿了出来。 她把谷种放在灵泉水里浸泡过,既然灵泉水有解毒的功效,想必也有防虫的奇效。 李青山种了这么多年的稻谷,还没见过粒粒饱满的谷种,笑道,“七丫头,你这谷种买得好,就是不知咱们能不能种出这么好的稻谷来。” 要知道,种粮食就算不遇上天灾人祸,也极有可能绝收。 陆七七信誓旦旦道,“大伯,这谷种好,定能高产。” 灵泉空间出品,必定不凡,高产只不过是基本操作罢了。 李青山把谷种交给鲁氏,陆七七又想起一件事,道,“大伯,咱们种稻谷,是育苗插秧还是直接种地里啊?” 李青山道,“这有什么讲究吗?咱们以前都是只种一季,也不懂南边是什么个章法。” 陆七七分析道,“北边冻土只能种一季稻谷,还是得暖和了才能种。南边天暖,可以种两季稻谷,育苗插秧更能保证高产。” 鲁氏在一旁听了半天,道,“就按七七说的做,育苗插秧。” 李昌龙用脖子上的干布擦了擦额头上的汗,道,“咱们试试吧,说不定真能成。” 决定好育苗插秧,他们一家就更有时间修整田地,也不用着急了。 只不过,陆七七他们刚把谷种撒在地里育苗,这天就像是漏了一般,接连下了好几天的大雨。 好在陆七七想了个好主意。 她让李青山上山砍了些竹子回来,把竹子分成两米长的竹片,做成弯曲状。 再把竹片两端插入土里,做成一排排小拱棚架子,拱棚架子上盖上雨布。 这样做既可以防雨,不用怕雨水把谷种冲刷出来,造成浪费。 也不会把谷种浸泡坏,导致育苗失败,长不出秧苗。 一举两得的事情,没多久就在村里传开了,惹得村里人纷纷效仿。 陆七七也不藏私,倾囊相授。 一时间,村里人都把陆七七当成是神农后裔,专门下凡来救助他们的。 这年前才受了冻灾,要是这一批谷种、粮食再受到灾害,那他们就真没有活路了。 总不能靠着烧炭过日子,等天一暖,谁还会卖炭来烧,等待他们的只有是坐吃山空了! 能帮助村民,陆七七也很高兴,在这边关战乱不断的世道,助农富农才是国力富强的硬件。 只不过,陆七七还没高兴两天,就听说河水下游,有人来老兵村闹事。 嘴里嚷嚷着老兵村的人把河水弄脏,害得他们没有干净的水喝。 陆七七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