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冬的情况特殊,他没有外伤,但肋骨骨折,需要平躺静养,你们抬回去的时候小心些。” 陆七七帮大冬,用竹片和布条固定骨折的地方,嘱咐大冬身边的村民。 直至傍晚,陆七七才帮田苗村的村民,把伤员全部诊治了一遍。 陆七七合上药箱,长舒了一口气,而后缓缓站起身。 大声道,“今日发生了什么事?可有人知晓?或是发现端倪?” 青天白日,田苗村的村长被人抓走,三十几个村民被打,十几个村民身受重伤。 想必对方来了不少人,陆七七甚至觉得这些人,都是聘请来的专业打手。 不然田苗村,常年下地干活的汉子,也不至于输得一败涂地。 思及此,陆七七就开始反思起来,田水村的村民都死光了,要是说这块地是他们的,也不该动手抢地盘。 并且她也不相信田水村有这样的人力,不然也不会落得灭村的下场。 就在陆七七失望,觉得从村民口中,探查不出有效信息时,一个村民站了出来。 “在那些人里,我知道有一人,常年跟着朱府张管事在外收账。” 说话的是田苗村的苗大树,此人时常跟在苗大江身边,故而陆七七还算与他相熟。 陆七七道,“你可知他们为何要来打人,还把苗村长抓走了?” 苗大树面露苦涩,他是眼睁睁看着人,把村长绑走,而自己当时被按在地上动弹不得。 他道,“乡主可还记得前些日子,有人来买这块地?” 苗大树的话,将陆七七的回忆连贯起来,她记得是有这么回事。 她当时直接让苗大江直接回绝了,田水村是她的封地,田水村的土著都没了,自然这块地落入了她手里。 如今地契都写着她的名字。 一想到这帮人是因为买地不成,居然对做事的村民大打出手,她就气愤不已! 陆七七道,“今日大家都受苦了,赶紧回去歇着,大家放心,苗村长的事情,我一定会想办法。” 又道,“若是有村民知道一些详情,大可去田心村寻我。” 村民得了陆七七的话,便纷纷散去,往家走了。 陆七七则是吹了一声口哨,先前骑来的马便跑了过来。 她背着空药箱,翻身上马,一路奔回了田心村。 路过洛大夫院子的时候,陆七七下马进院子,想要查看受伤的筒子。 刚推开院门,还未迈步进院子,陆七七就听到屋子里传出痛哭的声音。 她顿了顿,随后拔步小跑进屋。 一路小跑到房间,房间里站着不少人。 洛大夫和黄大夫满脸愧疚地站在一边,一个妇人坐在床边,身边还站着一个约五六岁的孩子。 妇人痛哭的声音,惹得孩子也站在一旁痛哭起来。 先前送筒子来的村民,走上前摸了摸孩子的头,安慰道,“弟妹,节哀吧。” 听到这话,陆七七把目光放到筒子身上。 只见筒子身上盖着一层白布,白布尚未盖过头顶。 陆七七步伐缓慢,走进屋里,惹得听见动静的洛大夫和黄大夫侧目看她。 走到筒子床前,就着昏黄的烛光,陆七七看到筒子鼻子和嘴角都有血迹。 是脑出血! 头部被利器所伤,最是容易丧命。 而筒子不光是被利器所伤,还是重器,直接颅内直接被打出了血。 但她想不通是,她先前替筒子把脉的时候,为什么没有发现! 天旋地转,陆七七只觉得天地混沌,屋子里的或人或物都在旋转,转得她头晕。 仅仅瞬间,她便眼前一黑,没有了知觉。 “乡主!” “丫头!” 陆七七突然倒下,吓坏了屋里所有清醒的人。 黄大夫眼疾手快,连忙扶住陆七七,不让她摔倒,一时间也忘记了男女大防。 “赶紧抱她去我屋里,”洛大夫道。 黄大夫便将陆七七抱起,直直往洛大夫房里走。 “如何?” 陆大海和李昌龙等人,知道陆七七晕倒,连忙跑到洛大夫的院子。 他们本打算明日回潞州府,奈何陆七七不放心,偏要让他们去镖局找人护送。 陆大海本想着费钱,百般不愿意,但他拗不过陆七七,今日还是去了趟镖局。 顺道带着家里的三个小子买身衣服,来和顺府这么久,天气也越来越热,这厚衣裳穿着实在难受。 他们没想到因此,逃过一劫,也不知道该不该庆幸。 洛大夫松开陆七七的手腕,道,“无事,只是太劳累了,加之情绪突然激动,这才晕倒了。 让她好好休息,等她醒了,要忌油忌腻,食用些清淡的食物即可。” 听到洛大夫的话,陆大海看着陆七七的小脸,觉得消瘦了不少。 好好一个人,居然累晕了,这是得忙成什么样啊! 周三看到陆七七昏迷在床,眼眶都红了一圈,被周一一把揽住肩膀。 李昌龙则是十分自责,今日没有跟在陆七七身边,拳头暗自在衣袖下握紧。 陆大海道,“多谢洛大夫。” “不必客气,老夫与这丫头投缘,承蒙这丫头投喂多时,这不算什么。” 陆大海点点头,也算是宽慰,又道,“昌龙,带七七回去。” 说罢,李昌龙就上前,抱起陆七七回了她的房里。 陆七七醒来时,已经天光大亮,她用手背挡住了刺眼的光芒,缓和了一下,才重新睁开眼睛。 一睁眼,她就看到了桌上熟悉的茶壶,这不是她的房间吗? 她什么时候回来的? 记忆中她看到筒子身亡,耳边全都是妇人和孩子,痛哭的声音。 然后她就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七七,你醒了!” 李昌龙看到陆七七醒了,连忙放下手里的木盆,走到陆七七床前一米的距离停下。 “头疼不疼?肚子饿不饿?” 陆七七有些茫然,但是头还有点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