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父顿了片刻,发现三双眼睛都在看向他,竟不自觉地吞咽了一下口水。 而后清了清嗓子道,“昨日。她清早出门,就再也没见回来。” 陆七七轻蹙眉头,这么看来只有赵父,这几日见过反常的袁氏。 枕边人如此反常几日,居然没有起疑,直到人不见了,才想起来找。 也不知道袁氏该不该心凉。 “那她这几日出门,有没有说她要去哪里?要去做什么事情?” 赵父沉思片刻后摇了摇头,“什么都没说,每天就早早地出了门,傍晚才归。” “你什么都没有问嘛?” 赵父像是被踩住了小辫子,恼羞成怒起来,“乡主这是什么意思?这婆娘不守妇道,不知道好好伺候丈夫。 如今跑得不见踪影,你们反倒怪起我来了。” 屋里就四人,一狼一狗。 其中三人都被赵父,突如其来的恼羞成怒,给惊住了。 尤其是陆七七,即便袁氏彻夜未归,一般情况下,不该是担忧,怕人出了什么事情。 怎么也不该是恼羞成怒的状态吧。 不过,她很快就反应过来,如今的时代不同于异世。 妇人彻夜未归,在当下的时代可是件大事,若是被人传出去,名声就坏了。 果然,赵父顿时吹胡子瞪眼,将矛头转向赵志伟,“你说说你,找人就找人,现在倒好,全村人都知道你娘彻夜未归,你今后的仕途还要不要了!” “要是因为这事,你被同窗戳脊梁骨,今后你娘回来恐怕也要一根绳子,将自己给吊死在村口,免得连累你的名声。” 赵志伟却对赵父的话,不以为然,“若是自己的亲娘走失,却因为怕连累名声不去寻,岂是大丈夫所为。” “再说了,咱们大晋朝最是讲究孝道。 若是被人知晓此事,而作为儿子的我,连自己的亲娘都不去寻找,恐怕才是真会被戳脊梁骨,影响仕途。” 赵父被赵志伟气得胸脯起伏速度加快,却也找不到话来堵他,只能黑着脸一声不吭。 陆七七不管这两父子争执,直言道,“这么看来袁氏走失那日,只有赵叔见过了。” 而赵父明显是不想配合的样子,陆七七也不打算再追问下去。 说不定赵父会因为所谓的名声说谎。 这样的话,还会影响作为旁观者的判断。 陆七七道,“既然如此,那就带我去袁氏房里看看,说不定她留下了什么线索呢?” 其实陆七七说这话,心里也没有底。 若是袁氏是在外面有什么突发情况,家里是不可能留有痕迹的。 毕竟袁氏的行踪,家里其他三人都说不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赵志伟将目光投向赵父,这毕竟是父母的房间,让外人进屋,相当于是搜屋子了。 作为儿子,只能先遵循父亲的意思。 赵父低头不语,在他抬头的瞬间,看到陆七七审视的目光。 便知道,即便是自己拒绝,这人也会进屋搜查,倒不如让人直接进屋。 他沉声道,“请。” 得了应允,赵志伟直接推开了赵父的房门。 陆七七则是起身,带着旺财和大黄一同进房间。 她刚走到房门口,就闻到浓烈的艾草味,忍不住呛了声。 大黄和旺财似乎也被艾草的味道,所困扰。 明显特征表现于,大黄连续打了几个喷嚏,旺财用前爪拨弄了好几下鼻头。 陆七七跨进房间的门槛,将房间一览无余。 房间大约七平方米的样子,里面摆放着一张床,床的旁边还有两个木头箱笼。 实在是没有什么可看的,旺财和大黄围着床铺转了几圈,而后回到陆七七身边。 陆七七打量了一下房里,觉得没有什么起疑的地方,唯一困惑的就是这浓浓艾草味了。 她跨出房门槛,道,“这房里为何熏上这么重的艾草,还不开窗户通风?” 赵志伟也百思不得其解,将目光转向一边,看向赵父。 只见赵父叹了口气,沉声道,“老婆子觉得头疼,说是闻了艾草味好受点。 我就每日给她熏艾草,一连熏了好些日子,就留下了味道。” “我昨日也给她熏了艾草,谁知道她一夜未归。” 陆七七听到这话,总感觉怪怪的,但是哪里怪,一时间她又说不上来。 赵志伟将希望都浇筑在陆七七身上,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看。 想从她嘴里听到一点有用的消息。 只可惜,终究是要他失望了。 “袁氏至今未归,让村民去附近村子找找吧。” 如今之计,只能扩大范围寻找了。 陆七七带着旺财和大黄离开后,赵志伟随后也出了门。 如梅看见赵父盯着赵志伟的背影许久,才阴沉着脸回了自己的屋子。 她从未见过家公这副模样,顿时将她吓得不轻。 等人进屋后,如梅也不敢在屋里多待,生怕赵父对赵志伟的气恼牵连于她。 赵志伟突然想到,若是袁氏迟迟未归,会不会是去学堂寻他了。 这样的事情,袁氏可没少干,他甚至还被同窗嘲笑过他,上学堂还要母亲相送。 思及此,赵志伟连忙奔往学堂。 学堂前门可罗雀,赵志伟直接跑进学堂。 学子们正在上课,他缺课不算,还这么莽撞,即便再受夫子喜欢,也免不了被训斥一番。 “赵志伟,你缺课不算,如今还目无尊长,擅自扰乱课堂,你说说要怎么罚你!” 赵志伟向夫子行了礼,他一路奔走而来,加上昨夜在村里找了一夜袁氏,脚底早就磨起了泡。 如今更是将水泡磨破,他顾不得脚底的痛,喘着粗气,扯着沙哑的嗓子道,“学生惊扰课堂,实属不该,只是学生母亲走失,实在是心急。 走投无路,才来学堂寻人。” 说罢,赵志伟转身向同窗们,深深行了个礼,道,“不知各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