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混蛋本人有些懵,出去一圈回来,怎么就得了这么个名声。 陆七七用食指拨了拨鼻尖,眼睛咕噜一转,狡黠笑道,“您不妨说说我干了什么混蛋事,惹得您如此不快?” 说起这个,洛大夫就来气,“还不是因为你让那帮兔崽子缝衣服练缝合术!” 这话从何说起,用弯针缝衣服练习缝合术,难不成还能惹出什么事不成? 经洛大夫吹胡子瞪眼,陆七七这才明白他为何这般生气。 原来医者们听了她的话,每日闲暇之余就会练习。 用功学习本该是好事,可偏偏这帮大夫本末倒置,将伤兵的衣服缝合好不算,竟然跑去找将士要破衣服缝合。 这下好了,将士们听说伤兵营的大夫,帮忙缝破衣服,堆成山一样的衣服运进伤兵营。 弄得他们每日挑灯夜缝,眼睛都快熬瞎了。 今日一名士兵,跑来找衣服,找到洛大夫跟前,一老一少差点没动手打起来。 听完洛大夫的话,陆七七也让这帮瓜娃子,弄得哭笑不得。 她笑得太大声,惹得洛大夫原本就被晒黑的脸,更加黑沉。 欲恐山雨欲来,陆七七赶紧止住笑声,咳嗽两声清清嗓子道,“洛大夫莫生气,咱们开办学堂,让他们统一学医,如此一来,也不会再干这般蠢事。 等他们学成,医治伤兵的工作交由任何人都能胜任,咱们不也能松快些吗?” 洛大夫撇了一眼陆七七,这几日往东门调派去了不少人手,他这把老骨头都快累断了。 偏偏这帮兔崽子,帮不上忙不说,还净整事。 若真按陆七七所言,开办医学堂,如此一来他也不用这么费劲站在窄床边,一站就是一整日。 洛大夫懒散道,“我收徒可有讲究,这帮兔崽子要是打着我的旗号出去坑人,非得把他们的腿打断了不可!” 陆七七没想到这小老头,包袱还挺重,她想了想,“你既不想让人知道,只要你我不说,他们又如何知晓? 您只当是游历途中传经授道,至于他们学成什么样,全看他们的造化呗。” 洛大夫斜睨了一眼陆七七,冷哼一声道,“你这脑袋瓜子不去做皇商,可惜了。” 陆七七却不以为然,“皇商哪是这么好做的事,您看看我,只不过在小小的田心村,开了一家造纸坊,就惹来这么多事。 真要做皇商,怕是要少几年寿,头发也不知道白多少,才能有八面玲珑心去应付上,对付下。” 洛大夫想起那帮人一肚子坏水,可别把眼前这朵娇花儿染黑了。 故而便没再提及。 与洛大夫达成一致后,陆七七连忙回营帐,挑灯写下开办医学院的规划书。 在边境开办医学院可不是件小事,还得通过任太医之手,毕竟他才是伤兵营的一把手。 这个规划书,自然也是为了给他看。 熬了大半夜,陆七七停下笔,将规划书妥善收好。 十九跟着她回了大营,先前送来的热水已经凉了,陆七七便直接进了空间洗漱。 出来的时候,带上小叶和旺财。 小叶这两日睡眠状况不错,白日活动黑夜只不过与以前的作息,完全掉了个个儿罢了。 休息了一夜,陆七七便拿着自己的规划书,前去与任太医商议。 “你去把药材统筹后再给我,伤药之事已让人告知世子,想必要不了多久就会到了。 这些日子伤兵的药,万万不能停,少量用药也比直接停药好。” “是。” 陆七七正准备进营帐,便听到任太医和赵大夫的对话。 “见过乡主,”赵大夫拱手一礼,便离开了。 帐帘高高撩起,任太医听见动静,一转身便看见陆七七拿着一摞纸。 他道,“乡主找老夫有何事?” 陆七七浅笑着将手里的规划书递上前,“这是我写的规划书,任太医看看是否可行。” 这话说得实在是谦虚,任太医招呼她坐下,自己拿着规划书,走到书案边翻看起来。 一炷香后,任太医终于把规划书翻看完,如此详尽的规划,他还是第一次见着,不禁在心中感叹一声。 军营中开办医学,却是从未有过的先例,不知可行与否的任太医,也有些犯难起来。 陆七七眼看着嘴角上扬的任太医,将嘴角抿直不说,眉心也逐渐皱了起来。 饶是沉得住气的陆七七,此刻也有些紧张起来,忍不住问,“任太医,以为如何?” 任太医向来是个惜才之人,陆七七的本事,在她第一日到来之时,显露的一套缝合之术,伤兵营中的大夫无一不佩服。 据他所知,陆七七医治好五个村子的疫病,才得以皇帝御赐康乐乡主的名号。 小小年纪竟有如此能耐,可见医术非凡,并非常人能及。 他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道,“伤兵营里遍地都是伤兵,开办学堂固然是好,可眼下营中的大夫们,医治伤兵无法抽身,实在是抽不出去空学啊。 再有就是,这帮大夫已经有独特行医治病的路子,想要更改过来怕是不易。” 陆七七也明白任太医的顾虑,没人能够一口气吃成大胖子。 大家都是凡人,又不是气球,急功近利并非她所追求的事。 陆七七道,“想要伤兵营有组织、有纪律、形成一套有效并且长期的规模,做出改变是必经之路。 为今之计就是学习,没有时间就挤出时间,改不过来就硬改。 军中药材不似药铺繁多,大多都是治疗伤病的药材,想要改变行医用药的方式并不难。 开办学堂想要让他们学习的医术,更多的是如何治疗外伤。” 规划书里写得很详细,任太医知晓她是想救治更多的伤兵。 当他看到手和腿伤势严重,可用截肢手法保全将士的性命,寂静的一颗老心,便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