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张夫人等女眷加入,吴府门前就更加热闹了起来。 陆七七看着吴府紧闭的大门,吩咐道,“十九,让人去告诉花钱请的婆子,动静再闹得大些,把这把火烧得更旺些!” 十九摸着自己圆滚滚的小肚子,领命后,转身就出了包厢。 ...... 吴府,大夫人的院子。 吴夫人听到门房传来的消息,说是门外有人闹事,便第一时间,派人去通知吴广平。 可谁知,偏偏在这个时候,吴广平竟然下令,府中一切事情都不得去烦他。 大门外,几个泼妇已经骂了两个时辰有余,污言秽语,不堪入耳。 再这么放任下去,只怕是将军府的脸面,都要丢光了! 可她也不敢贸然出府,此前宁姨娘带着边城里,有脸面的女眷做生意,她也曾眼热过。 是以,门外骂的话,大多都是事实。 现在宁姨娘不见踪影,她身为吴府大夫人,管家职权被夺走,如今宁姨娘失踪,她还将军下令被禁足,根本不能走出院子半步。 正当她一筹莫展的时候,门房慌慌张张地跑进院子。 吴夫人双手搭在小腹上,左手的虎口,都被掐出了一道深深的红印子。 她却丝毫未能察觉。 当她看到门房,心里便预知着大事不妙。 果然,门房走到吴夫人面前驻足,便躬身禀报道,“夫人,门外又来了一大批人,还说了好多话。” 又来了一批人? 吴夫人神色一禀道,“什么人?说了什么话?” 门房如实禀报道,“边城里行商有头有脸的女眷,有近一半的人都来了。 面熟的人里有张夫人,乔夫人,王夫人,还有万夫人。” 前面的几个名字还好,只是最后一个万夫人,彻底让吴夫人绷不住了。 万夫人虽然在边城,算不上什么大人物,可她母族子侄能干,在朝为官,还是能写御状的文官。 大晋朝自当朝皇帝登基,便是重文轻武,打压武将之事不在少数。 自家老爷身为武将,家宅不宁,还大肆敛财。 这要是传到新京城,误判一个收刮边城百姓钱财,冠上一个造反的罪名,那可是要抄家问斩的事情! 吴夫人心里越想越后怕,门房想着门外的情形,如实禀报,“她们在门口喊着让吴将军退钱,还拿出了一个账本,说是证据。 上面还有管家的红印。” 听到吴府的管家红印,吴夫人再也做不到淡定。 她此前管家之权,被宁姨娘夺走不说,在宁姨娘当家时,自己远门前门可罗雀,曾经交好的好友,也倒戈宁姨娘。 让她这个大夫人脸面全失。 如今宁姨娘不见了,上门要债之人,手里握着的证据,还有吴府的管家红印。 她身为吴府的大夫人,吴将军的正妻,无论如何都得担起责任,就算是告御状,她也是躲不过去的。 思及此,吴夫人就狠极了吴广平。 吴广平靠着她娘家人,才得以坐上将军之位。 一年前,边城城破,她娘家人一族,全都死在鞑子手里,无一人生还。 吴广平是觉得她没有娘家人撑腰,连自己从何而来都忘了! 怨恨和委屈瞬间将吴夫人包裹,她顾不得禁足之令,大声道,“走!随我去找老爷!” 与此同时,吴广平也接到了,吴府大门外的消息。 他没想到宋晏清做事如此狠辣,简直可以说得上是滴水不漏。 先把他软禁在吴府,让暗影卫团团将吴府包围,美名其曰彻查吴府藏匿鞑子一事,让他为了洗脱嫌疑动弹不得。 现在又找了一帮妇人,在吴府门前闹事,逼着他把宁姨娘交出去。 等宁姨娘出府解释,就能找人把她的身份揭穿,环环相扣,就是为了逼他出手。 这妇人敢在他门外大闹,县衙那边竟然半点动静都没有,若是说宋晏清未在其中推波助澜,他是半点都不相信! 吴广平坐在书案前,右手食指拨弄了一下鼻子,心中早已动了杀心。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叩门声。 叶林进屋的时候,眼神闪躲,不敢直视吴广平。 他这点小动作,自然逃不过吴广平那双鹰眼。 吴广平道,“让你去把香姨娘还有孩子找来,怎么去了这么长时间?” 叶林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片刻后,才支支吾吾道,“禀将军,香姨娘不在府中,就连她院子里的东西,也全都被搬空了。 末将还在香姨娘房里,发现了一具女尸,是那位带来的婢女。” 闻言,吴广平眯了眯眼,从狭小的眼缝看叶林,声音压迫感十足道,“人不见,东西还被搬空?” 叶林也十分不解,语速飞快道,“是!香姨娘的屋子里,除了屋子全都被搬空了,就连一张凳子,一张床都没留下。” 说出这话,叶林都觉得十分玄幻。 暗影卫搜查的那夜,就算香姨娘和孩子从暗道里逃走,可床榻总不能也一块儿带走了。 屋子里的家私都成了精不成?还会凭空消失了? 叶林百思不得其解。 当吴广平得知陆香香消失,便知道是宋晏清的手笔,既如此,他不能通过陆香香和孩子,逼迫陆七七,从而拿捏宋晏清。 那么,在他看来,陆香香就是一步废棋,便不必放在心上。 吴广平思索片刻后,扯起右边嘴角笑了笑,道,“年轻人不知天高地厚,既然他们想逼我认下这笔银子,那就成全他们!” 闻言,叶林眼睛闪过一丝亮光,“将军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