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府,东院书房。 吴广平瞪大双眼,看着眼前汇报的人,不可置信道,“你说谁死了?” 前来禀报的士兵,重复着方才的话,“禀报将军,叶大人死了。 属下在边城沿村的一个破房子里,找到了叶大人的尸首。 暗影卫在边城内搜查,搅得天翻地覆,不得安宁,属下怕暗影卫发现踪迹,一直没有往沿村探寻。 没成想,叶大人和带去的侍卫,全部身亡。” 说罢,他又想起什么,补充道,“叶大人他们似乎都死于长鞭之下。” 叶林好几日不见踪影,吴广平心中虽有预感,但更多的是,认为叶林追寻苏迪雅的踪迹,不得脱身回禀。 竟然没有想到让苏迪雅灭口,看来他还是小看苏迪雅了。 吴广平想着叶林跟了他多年,人死不可挽回,便只能善待他的家人了。 于是,吩咐道,“身亡的弟兄们,善待他们的家人。至于叶林,他跟随本将军多年,多给一笔抚恤,好生安葬。” “是。” 苏迪雅一日没有找到,对于吴广平就是祸患,他又道,“你刚进来时,说在山洞里发现了什么?” 士兵道,“属下是等暗影卫离开后,进山洞了查看。 山洞里有血迹,还有疗伤的草药。 属下还在山洞中,发现了一幅画。 上面画着宁姨娘,将银两运送出关的路径。” 听完士兵的话,吴广平再也不能平静下来,苏迪雅这是要与他鱼死网破! 至于宋宴清得知此事,却并未将他绑去暗狱,想必是另有计划。 但无论有什么计划,他都必须将苏迪雅弄死,这样他才有活命的机会。 毕竟,死人才不会开口。 届时,他会想办法让二皇子,救他于水火。 与此同时,大营的主帅大帐里灯火通明。 营帐里围聚着不少人,就连镇守西营的秦时雨,也身在其中。 一帮人围在沙盘上,宋宴清指着沙盘,为边城守卫做部署。 此次会议紧急,之所以连夜紧急部署,是因为一个时辰前,暗影卫来报,说是看到鞑靼人在边城外潜伏。 鞑靼人近一年来,骚扰边城次数之多,从未有如此谨慎的时候,想来是直接猛干,干不过就跑。 事出反常必有妖! 故而,宋宴清这才叫来秦时雨,商议边城三个营门部署。 他指着大营道,“大营离边城最近,攻破此门,城中老百姓就没了活路。 此处由我镇守。” 秦时雨对于西营的部署,十分有信心,长达一年之久,西营也是鞑靼人攻打次数最多的边关大门。 无论是私人恩怨,亦或者鞑靼人见秦时雨,只是个女将军,便以为是最容易攻克的目标。 没成想,却是一个难啃的硬骨头。 她道,“西营这边世子放心,定然不会让鞑子,讨到半点好处。” 至于东门,如今吴广平虽然被困家中,可一直拖延下去,也不是办法,迟早都要将人放出来。 陆七七站在一旁,出声道,“我有一计,不知可不可行。” 说罢,两人的目光,便整齐划一地聚焦在她身上。 ...... 翌日清晨,吴广平水逆了这么长时间,终于得到了一个好消息。 那就是找到了苏迪雅的行踪。 要说这女人就是聪明,不光在边城内外安插暗桩,还能隐遁在边城之中,就连暗影卫都束手无策。 好在吴广平与苏迪雅,打交道数年之久,对于她的一些习性了如指掌。 更加明白,苏迪雅即便易容,也需要准备材料,只要将难以寻找的材料严格把控,便能知晓她的去向。 吴广平乔装打扮成送菜的老农出府,一路走到边城里最大的青楼楼下。 他身着黑色短打粗衣,背脊挺拔,哪里还有半点佝偻含胸老农的样子。 所谓青楼干的不过是皮肉生意。 一抬头,就能看到,青楼二楼外廊,身着薄纱的女子,个个穿着花花绿绿。 她们手里拿着丝绢轻纱,不停地挥动着,嘴里还说着一些轻佻暧昧的话语。 路过之人,无一不抬头相望。 吴广平瞥了眼牌匾,露出嘲讽的笑意。 他没想到苏迪雅向来眼比天高,竟然为了躲避暗影卫的追查,躲进了她最看不上眼的地方。 他抬脚迈进青楼大堂的门槛,就被一个佝偻的龟奴叫住。 “哎!穷要饭的,瞎了你的狗眼,这是你该来的地方吗?赶紧给我滚出去!” 龟奴刚骂完,就看到吴广平身后的两个带刀侍卫,脖子猛然一缩,连忙赔笑道,“老爷恕罪,老奴有眼不识泰山,这就让人安排姑娘来伺候。” 吴广平没有理会他,对身后的侍卫使了一个眼神,先前骂他的龟奴就被拧着领子,拖去了后院。 随后,隐约从后院传出一声惨叫。 不过,很快就被青楼的琴乐嬉闹声,掩盖了过去,好似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吴广平在侍卫的带领下,一路走上阶梯。 厢房外,身着朱红衣裙的老鸨子,站在一间厢房里破口大骂,“胭红,你个小蹄子,竟然敢把万老爷得罪了,你是皮痒痒了是吧!” “一把年纪了,还装什么贞洁烈女! 要不是看你身世可怜,又在青楼里老实肯干,老娘早就把你拖去万人坑了!” “我可告诉你,今日你不把黄老爷伺候好了,看我晚上不扒了你的皮!” 老鸨子骂完,解了气,便带着三五个龟奴,往楼下走。 下楼时,她看到吴广平,正想开口训斥时,就看到他身后带刀的侍卫。 吓得她,赶紧往楼下跑,生怕跑晚了,命丧于此。 与此同时,苏迪雅正在为自己换药,她在山洞不过两日,便被暗影卫找到藏身的地方。 好在她机警,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