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意谈到此处,要说买断药方,必然是不可能的事情。 更何况,陆七七除了生产线,没有给张氏药铺安排上,其他事情都差不多准备妥当。 张夫人也不是那般没有眼力见的人,她的丈夫能将生意做大做强,其中也有她为其提出见解,排忧解难的时候。 谈到分成,这笔生意就成功了一半。 陆七七道,“人工、药材、包装还有运输,我都仔细算过。 冻伤药的价格,若是定在五十文以内,三十文以上,我从中间抽取四成利润。 若与张氏药铺达成合作,冻伤药采买、运输,乃至销量都要登记在册,届时必定会让人核对账本。” 这... 核对账本一事好说。 四成利润,可不是个小数。 张夫人有些哑然,可这笔生意带给她的好处,却也不止一星半点。 一时间,她还真有点拿不准。 陆七七倒也没有催促她,端起婢女新上的茶,喝了一口润了润嗓子。 “乡主,”张夫人面露愧色,“我一个妇道人家,不好做主,此事还得我家老爷做主。 能否耽搁两日?” 说着,她又立马补充道,“两日内,我家老爷必定会亲自登门,给乡主一个答复。” 陆七七看得出张夫人神色忧虑,毕竟此前假扮宁姨娘的苏迪雅,将边城里众位夫人坑害得太惨。 不仅钱财差点要不回来,还要搭上全家的性命。 此次,她开口就是要四成的利润,肯定是要多做思量。 她十分理解,“夫人不必紧张,在商言商,咱们此次冻伤膏生意若是不成,也有药田的生意合作。” 听到这话,张夫人原本提起的心,瞬间落地。 她看着眼前坦坦荡荡,出门谈生意的小姑娘,心中竟有些艳羡。 两人坐下,喝了一盏茶,闲聊了一会儿。 陆七七觉得张府的茶好喝,就多喝了一盏,谁知张夫人竟然慷慨地送了她一盒。 不过她也不是占便宜的人,当即送了一盒养颜膏,给张夫人。 “冬日干燥,脸上抹上这养颜膏,自然会面色白皙有光泽。” 陆七七的医术,边城的贵妇人何人不知。 张夫人饶是在矜持再体面的一个人,对于能让自己变好看的东西,都会生出欣喜。 她高兴接过养颜膏,倒也识趣没有问,为何这养颜膏不制作贩卖。 不过即便她问起来,陆七七只会婉拒,毕竟边城山高水远,想来她今后也不会再回来。 要是将这养颜膏的生意,做到边城来,倒不如在潞州府售卖,将方子牢牢控制在自己的手中。 更何况,这养颜膏加入了灵泉水,一盒的药效堪比十盒。 这灵泉水可不是外面能寻到的东西。 两人算是交换礼物,陆七七拧着一包茶叶,脚步轻快地走出了张府。 看着消失在街角的马车,张夫人扬着笑意,吩咐下人,“快!去将老爷请回府中!告诉老爷,康乐乡主来府。” 两人提心吊胆,直至送出药材才好过一些。 要是得知今日康乐乡主来府,张老爷就算是天上下刀子,也得第一时间往家赶! ...... 从张府出来,陆七七又去了一趟冯府。 大战过后,冯语儿带着人,在伤兵营里救治伤兵。 如今大战过去,重伤的伤兵也有人照顾,冯府的人自然不好在军营久留,便全部回了冯府。 冯语儿在寺庙中,请法师为冯将军超度诵经七日,如今冯将军也已经入土为安。 彼时,冯子峻正和周一在书房温书,冯语儿路过书房,匆匆往里面看了眼,便听到下人来报,康乐乡主正在府外。 闻言,冯语儿顾不得其他,提起裙摆就快步往府外走。 好在学堂旁边的书房,离大门不远,冯语儿带着婢女很快便走到了府门。 “七七。” 陆七七闻声,转过身去。 倏然,她就感觉自己被困住,面颊碰触到柔软。 完蛋! 她快要感觉窒息了! 千钧一发之际,她伸出手将人推开。 “呼~” 终于得以解脱了。 冯语儿对于自己被推开的事,没有丝毫介意,她扬起一抹笑意道,“七七,你终于有空来看我了。” 陆七七看着眼前,差点害她窒息的山峦,撇开眼道,“你能下台阶,再与我说话吗?” 冯语儿听到这话,有些哭笑不得,“我不站在台阶上,你也得仰头看我的呀! 再说了,我比你大两岁,相信姐姐,你还有得长呢!” 陆七七气笑,“谢谢,有被安慰到。” 两人贫了几句,便手拉着手走进了冯府。 从张府出来到冯府,正好能赶上吃晌午。 冯语儿见陆七七来府,特意让府中下人,安排了一桌子好菜。 当两人坐上桌时,陆七七好奇问,“子俊和周一,怎么不见他们来吃饭?” 冯语儿往陆七七碗里,夹了一块酱梅子鸭肉,“他们白日里都在书房吃,晚上子俊才会来陪我用膳。 这酱梅子鸭肉,特别好吃,你多吃点,潞州府可做不了这么正宗。” 此言一出,陆七七便明白,其实冯语儿从她进府,就知道她是来道别的。 两人吃完饭,便去了冯语儿的房中,婢女送上来两盏茶。 两个小姐妹就坐在桌边,同手同脚地放下茶盏,右手抚在小肚子上,相视一笑。 吃太饱了,肚子撑到不想动。 随后,冯语儿就将陆七七拉到软塌上,屋中没有人,鞋子胡乱摆在地上,两人平躺着看房梁。 冯语儿道,“七七,大战后,你是不是要回家了?” 说罢,陆七七便发现她说话的声音,带着一丝鼻音。 她没有侧头看过去,“鞑子求和,天下太平,是时候回去看看了,家中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