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期限一到,陈子烨难得没有早早出府。 昨夜他也是宿在书房,想要给丁婉月充分的时间,认真考虑分家的事情。 当他踏进屋子,丁婉月坐在桌前,听见动静,便放下手里的药汁。 当她看到陈子烨的身影,捏着手帕快速站起身。 她快步上前,走到陈子烨身边,抬头仰望道,“二爷,用过早膳了吗?” 陈子烨闻到屋里的药味,轻轻蹙眉道,“我已用过早膳,屋里怎么有一股药味?” 说罢,他便看到桌上放着一只碗,隐约能看到碗的上空,飘散着热气。 “你这是身子不适?” 丁婉月回眸看了眼药碗,低声道,“不过是这几日昼夜温差大,感染风寒,喝几副药便好。” 陈子烨没说什么,走到桌前坐下,语气也变得柔和了些,“你先将药喝了吧。” 丁婉月看着他的背影,抿唇笑笑,捏着帕子走上前,坐在陈子烨身边,端起药碗便喝了下去。 婢女很快便送上果子,让丁婉月去口中的苦味。 见丁婉月喝完药,陈子烨便让下人,都退出屋外。 眼见着就要进入正题,丁婉月也早已做好准备。 当陈子烨问出,“考虑如何?” 丁婉月便不假思索道,“二爷,是妾身没有目光短浅,没有考虑周到。 没想到思琦竟然会有那般想法,那日出言顶撞娘,也是妾身疏于管教思琦。 如今她在祠堂罚跪抄经,想来也是知道错了。 妾身今后,定然会严加管教,让她知礼懂礼,今后不会做出忤逆长辈的事情。” 丁婉月避重就轻,还为陈思琦求情,最后才道,“二爷,大嫂持家有道,咱们家好端端的为何闹分家。 这不是让外人看笑话吗? 再说了,如今文君不在了,现在就咱们和大哥一家。 这再分了家,日子久了不在一处,总是要生分些。” 说到这,丁婉月便不再往下说了。 毕竟,她的想法和意愿,全都说了出来,眼下就看陈子烨,如何处理此事了。 她与陈子烨夫妻多年,早就将他的秉性摸清楚。 虽说陈子烨年轻时,也是个潇洒少年郎,可却是个疼惜妹妹的哥哥。 她与陈文君相处多年,说什么话能让陈子烨心软,她最清楚不过。 接下来陈子烨的话,果然不出她所料。 只听陈子烨道,“既然如此,此事有始有终,你带着思琦去给娘赔礼道歉。 至于思琦犯下的错事,就看她今后表现如何。”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丁婉月便知道陈思琦受罚之事,一时半会儿并不能让陈子烨松口。 不过她也不多做纠缠,毕竟陈思琦不过是拘在家中,罚抄经书。 她就不相信陈子烨,真的会拖着自己的亲生女儿,留在家中成老姑娘。 ...... 接连忙活几日,陆七七终于把药丸,给制作出来了。 不过时间有限,她制作出来的药丸数量并不多,但也能维持半个月的时间。 当她带着陆瑶去看外祖母,便听到陈思琦和丁婉月说话的声音。 陆七七猜出母女俩前来,定然是为了前几日,将外祖母气倒的事。 这时,陈嬷嬷走了出来,她看到陆七七和陆瑶,笑道,“呦,两位过来,怎的不进去啊?” 陆七七笑道,“听见里面有说话的声音,怕进去叨扰,便想着在此等等。” 陈嬷嬷道,“七姑娘客气,都是自家人,哪来叨扰的说法。 老夫人巴不得见着你们呢。” 此话说得不假,丁婉月今日带着陈思琦,来赔礼道歉。 一来,想求老夫人原谅。 二来,也想让老夫人帮陈思琦,在陈子烨面前说说情。 毕竟,陈思琦一直关在府中,那便要错过今年的春日宴了。 屋里,丁婉月带着陈思琦,站在陈老夫人窗前。 “娘,如今到了春日,外面的草皮也快长出来了。 每年这个时候,有名望的夫人,都会举办春日宴,让各府夫人相看妙龄女眷。 思琦立秋就该十八了,我这做娘的也为她着急啊!” 陈老夫人得知二房,确定不分家的消息,心中的一个石头,也逐渐放下。 当她听到丁婉月的话时,看了眼陈思琦后,眉心蹙起,“这话你该同子烨说,他是孩子的父亲,定然不会害了她。 我也老了,管不了太多。 至于教养嬷嬷的事,估摸着日子,明日也该入府了。” 此话一出,丁婉月便明白,陈老夫人不会插手求情。 陈思琦在一旁着急,却又不敢再乱说话。 出门前她娘嘱咐过她,若是再说错话,神仙也没办法让她出府。 一想到春日宴,能见到心心念念的人,揣在胸腔的心,就忍不住狂跳。 就在这时,陈嬷嬷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陆七七姐妹俩。 “老夫人,表小姐来看您了。” 陈嬷嬷的话,正好打断丁婉月说话。 陈思琦看到陆七七,心里闪现出说不上来的怪异想法,只觉得对方碍眼得很。 陆七七带着陆瑶进屋,向两个长辈行礼。 陈老夫人拍了拍床榻,笑眯眯道,“来,姐妹俩过来坐。” 于是,姐妹俩便并排坐在床榻上。 陆七七拿出率先准备好的瓷瓶,递给陈老夫人,“外祖母,这个是给你调养身体的药丸,每日服用一粒即可。” 对于陆七七的医术,陈老夫人是放心的,更何况自己那夜犯病,也是她用一颗药丸,让她缓了过来。 如此这般,她还有什么放心不下。 陈老夫人接过瓷瓶,轻轻拔出瓶塞,凑近鼻息下闻了闻。 药味浓郁,却闻不出苦味。 陈老夫人笑道,“这药丸倒是新鲜,向来这药丸比药汁味重味苦,你这药丸倒是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