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莎蔓答应的画终于画好了,她还是如同上次一样嘱咐他们如果想要保存下来的话记得刷桐油。
“如果觉得风险太大,”她满意地端详自己的作品:“也可以过段时间就烧掉。”
伊莎贝尔连忙扑向法兰撒娇:“呐!留着吧?留着吧!藏起来就是了,不会有人敢过来的!”
法兰抱着胳膊欣赏现在挂在墙上的稀罕玩意儿:“虽然理智上知道最好别这样,不过从感情上来说,要毁掉还真是下不了手。利威尔你觉得呢?”
“喜欢就留着吧,但是不能放这里,太显眼了。”利威尔把画框抱下来,小心翼翼地摆进最里面的杂物间,并盖上黑布。
伊莎贝尔恋恋不舍地盯着看。
法兰叹了口气,拍了拍莎蔓的肩膀:“好不容易创作出来的作品不能挂出来展示,只能放在黑暗里蒙尘,对于这点真的很抱歉。”
莎蔓也觉得有些可惜,但她知道这不是谁的错:“我不是在意这个的人,不然我就去地上当个业余画家了。”
随着室内明快鲜活的色彩被蒙上阴影,气氛也好像突然就沉寂下来。莎蔓看着缓步走出来的人,脑海里浮现的却是那天傍晚他逆着光靠在窗台边的身影。
这样一个衣着打扮都偏暗色调的人,放在明亮的色彩中却显得意外的合适。
她想这一刻她的脑子是被小白吞掉了 ,在利威尔侧头偏过来的一刹那莎蔓不假思索地开口:“利威尔,你要是去风俗店工作的话一定比现在赚的多。”
话刚出口她就知道自己说错了。
关于利威尔以前的事法兰不太清楚,伊莎贝尔却是知道一点的。见利威尔脸色瞬间冷下来,她连忙尬笑着打圆场:“哈哈哈,这是夸利威尔大哥好看呢,哈哈哈......”
莎蔓愣在原地,等利威尔冷着脸从她身边走过才后知后觉地说了声对不起。
空气变得尴尬起来。
法兰挠挠头,求助般地望向伊莎贝尔:“我也不太清楚,要不你还是问问伊莎贝尔?”
莎蔓用上自己十几年社交的脑细胞思考,得出一个自己应该好好了解清楚后诚心道歉的结论。
她连夜去了趟地上,冒着被发现的风险悄咪咪弄了包她觉得尚可的红茶,准备放在利威尔门前。
伊莎贝尔的话回荡在她脑海:“唉,利威尔大哥小时候不容易,他母亲......”
莎蔓既抱歉又心虚,心想这回是冒犯到人家亲人身上了,可能又要打一架,不过这次她绝不还手。
第一次做这种事情,她其实很有几分紧张,以至于连后面站了个人都没发现。
“你是什么夜行物种吗?”利威尔看起来没生气,但是很无奈:“每次发现你都是在晚上。”
莎蔓噌地一下回头,“砰”一声把红茶包甩在他胸口:“不好意思。吵到你了吗?”
他指指自己来的方向:“很明显我是刚回来。”
“哦。”她干巴巴地应到,随即又觉得这样站在房门口聊天很蠢,想换个地方郑重地为自己白天的失礼行为道歉。
很明显利威尔也这么想。他吞了吞口水,眼睛不经意地扫过法兰和伊莎贝尔的房门,话头却又和莎蔓撞到一起。
“要不......”
“我们......”
伊莎贝尔的门板后面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利威尔眼神顿时变得锐利,快速开口道:“去房顶说吧。”
大概是太过心虚,莎蔓竟然没有发现这点动静,一脸紧张地跟着爬上了房顶。
环境顿时变得开阔,刚才产生的怪异情绪也变得平稳了一些,她这才悄悄吐出一口气。
活像是个国中生。莎蔓在心里吐槽。
“是这样的,我为自己先前的一些不当言论道歉。”莎蔓遵照日本的习惯,面对利威尔深深鞠躬:“十分抱歉冒犯了你和你的母亲。”
大概是没见过这么大阵仗,利威尔脚尖不自然地磨了磨地面,咳了两声:“得了得了,你这样我怕折寿。可以了,我没那么矫情。”
莎蔓见没有要开打的意思,如释重负地直起腰来。
“利威尔,我没有别的意思。”她耸耸肩:“只是觉得你很漂亮。”
......
最后这一架还是没能避免。
“我不懂你。”莎蔓龇牙咧嘴地坐在地上揉自己的小腿肚:“这不是在夸你吗?”
利威尔也坐在地上活动肩膀,闻言翻了个白眼:“没有男人喜欢被说漂亮。”
他从莎蔓的眼睛里看到了不信,联想起白天的那番话,满头黑线:“喂,你该不会,经常去那种店吧?”
“你说牛郎店吗?”她点点头,又摇头:“歌舞伎听......就是什么生意都做的风俗店我去的多些。”
那里鱼龙混杂,很多的目标,尤其是达官显贵,在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