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连寻抬腿跨进书斋,陆染其实也想没到贺连寻能对出来,凑在阿松耳边道:“你们公子不是武将吗?”
“怎么,武将就不能对对子?”阿松好不得意,胸脯比先前都挺高了几分,“我们公子本就能文能武,当初是因为边关危急,赵将军看重他,便让他直接入了军营去打仗,这才耽误了读书科举。你当时也在府中啊,不记得了?”
陆染挠挠头,“哦,你们公子的事我没注意。”
“那你注意什么?你就知道注意大公子。”
陆染汗颜,“哎,别哪壶不开提哪壶。我这不已经追悔莫及洗心革面了么。”
阿松撇嘴,“你最好是。”
陆染和阿松跟进书斋,尚未跨过门槛,却被方才的管事拦下,阿松忙指着前头的贺连寻道:“我们和公子是一起的。”
“我知道。但今日宴会,我们陈公子规定但凡是来人都要答对题才能进去,不然就按人头交钱。”管事笑眯眯道:“二位若是想一起跟进去,一共是一百两。”
“心可真黑。”阿松咬着牙冲陆染嘀咕道。
陆染也无奈了,这古代对对子她也不会呀。用眼神去寻求贺连寻的帮助,贺连寻站在门的那边,架着手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见陆染眼巴巴地望过来,才屈尊降贵伸出一根食指,空点了下脑袋的方向。
他是让自己用那根金钗当人头费?那也太不划算了,这可是24K纯金呀!
姑且碰碰运气再说吧。
陆染不再看贺连寻,转头道:“夫子,请出题吧。”
“那两位便一起来答老夫这道题吧,听好了。”夫子用两只手比划出一个碟子的形状,“请对,两碟豆。”
阿松听完愤然转头,去瞧陆染,“他是不是看不起我们?”
陆染,“应该……不是吧。”
这道题确实太过简单,简单到令人不敢相信,是夫子有意给他们放水,还是暗藏玄机?
陆染蹙眉。
阿松没想那么多,直接道:“一盘鸡。”
夫子,“小友可想好了?”
“想好了。”
“那这位姑娘呢?”
陆染琢磨了半天,不大有把握道:“一罐桃。”
夫子笑得有些得意,“两位小友且听清了,我说的是两蝶斗,花间两蝶斗,蝴蝶的‘蝶’,争斗的‘斗’。”
阿松,“……”
陆染跟着笑了起来,还真叫她蒙对了,“夫子,我说的是一鹳逃,林间一鹳逃,鹳鸟的‘鹳’,逃跑的‘逃’。”
听完陆染的解释,夫子怔愣片刻,随即抚掌道:“姑娘好应变,倒是我看轻了你,请。”
陆染跨过门槛,成功与贺连寻汇合,唯剩下阿松孤零零地被挡在入口。此时阿松的后面已经陆续排起一支队伍,有的正跃跃欲试想要答题,催促着阿松要么交钱要么走人,不要站在前面挡路。
贺连寻让阿松直接在外头的马车上等。
阿松喪眉搭眼地走了,贺连寻与陆染一起往书斋里头行去。天际的暖阳已然升起,灿烂的芒光被书斋内高挺的松柏削弱了大半,星星点点洒向路间,正有一束落在陆染丝缎般光亮的秀发上,照得发间那支金钗更加夺目闪耀。
贺连寻看了眼那金钗,“你读过书?”
没想到贺连寻会问起自己的过往,陆染不晓得他之前对小丫鬟了解多少,生怕穿帮,便揣测着道:“嗯,以前在家中请师傅教过。”
既然小丫鬟曾是罪臣之女,好歹小时候应该启过蒙,陆染不想贺连寻再深问下去,便打岔道:“二公子,刚才你分明能答得出来,为何还要让阿松直接给钱?”
贺连寻摩挲着手里的古怪石串,十分不屑道:“能用银子解决,何顾费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