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走错路了。”
那人嗤笑一声,却是个不好糊弄的,“年纪不大,倒会唬人的很。海正厅也是你们这等子人可以随便走动的?瞧你们两那偷摸的样子,准没生什么没安分的心思。”
“我们没有。”翠娘模样无辜极了,扭头对着陆染道:“阿染,你快也同几位姐姐们解释解释啊。”
“阿染?”另一个身着粉衣丫鬟被这声唤激的看了过来,一回眸,便胜却三月春风,她身形婀娜,容貌在几个丫鬟中也最是出众。
此时她秀美微蹙,打量着翠娘身后的人道:“陆染?”
心中早已有了准备,陆染看向几人,不卑不亢道:“是。”
丫鬟们互相交换了神色,再望过来的目光更为不善,打头的那个语带讽刺道:“哦,我当是谁这么大胆,原来是那个不要脸皮的狐媚子又回来了。怎么?又勾搭上二公子还不够,知道大公子在这里,就忙不迭地赶过来了?”
另一个帮腔道:“你都被发卖过一次,还不死心。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如何能与我们的晴依姐姐相比?”
“是啊,晴依姐姐是夫人跟前最得脸的大丫鬟,大公子也向来看重,你们算是个什么东西?”
彭晴依,陆染望着那个粉色衣裳的娇俏丫鬟,这个名字叫她立马知晓了眼下的处境。
陆染记得,书中彭晴依是夫人身边的大丫鬟,一直倾慕于大少爷,夫人知道她的想法后也有意将她塞给大公子做妾。
只不过书中陆染的手段高明些,大公子也忌惮这个非亲生母亲安插过来的身边人,反倒叫陆染小丫鬟钻了空子。
唉,到头来都是炮灰,何苦又来互相残杀?搞明白状况的陆染索性低起头来装鹌鹑,避免正面冲突,她也想再看看,翠娘又能闹出什么新的花样。
果不其然,眼见争执无法发生,翠娘索性挡到陆染前头张开双臂,刻意提高了音量道:“你,你们……我不许你们这么说染姐姐!”
“是谁在外头喧闹?”抚琴之人似是被扰了心境,这时候琴声戛然而止,不消片刻,从里头走出一个白衣男子,他相貌端正,与贺连寻也有着三分相似。
只见他扫视一圈,目光突然在一处停顿,接着缓步朝陆染的方向走了过来,“染儿,你回来了!”
这人在跟她说话?陆染迟疑了下,正不知如何开口,便听翠娘委委屈屈道:“见过大公子,我们,我们真的不是有意走错路的。”
“走错路了?”贺文泰展眉一笑,在陆染和翠娘之间扫视一圈,“这有什么,我还当是多大的事,值得你们两在这可怜巴巴的。”
翠娘闻言,更是湿润了双眼犹如小鹿,抬头悄悄瞥了瞥彭琴依,便咬住嘴唇不再说话。
弱者的姿态尽显,方才是受了谁的欺负也不言而喻,贺文泰跟着她的目光望过去,已是冷下了几分,“晴依,你们不在母亲身边伺候,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彭晴依有心想要解释,奈何大公子态度如此生硬,不由怔愣在原地,“我……”
“是夫人叫我们来唤大回去的,恰巧碰上大公子抚琴,我们就没敢打扰。”还是另一个丫鬟解释道。
得知是受了母亲的吩咐,贺文泰不好再继续追究,陆染听着几人对话,正胡思乱想,忽的感到一阵阴影从上头压了过来,遮住方才还耀眼的阳光。
“你这迷糊的丫头,才离府多久,就走错路了?”
陆染听得浑身恶寒,猛然抬头,正对上一双笑眸,这笑眸能叫彭晴依在一旁绞紧手绢,也能叫陆染浑身发凉,犹如见到那索命的鹤顶红。
这人已然抛弃原主,发卖后连她的死活都不顾。再次见面,却能做出如此深情款款的模样。
真是虚伪至极。
尚没来得及回应,已是有人抢先一步,“扑通”一声双膝跪地。
“大公子勿怪,是奴婢非要拉着染姐姐到后门的,她听到琴音本是想要离开的,都怪我,被这琴音吸引了,因为奴婢这辈子还从未听过这么好听的曲子,一时竟痴了才走错路,被几位姐姐们责怪也是应该,大少爷要怪就都怪我好了!”
陆染失笑,闹了半天,原来她等在这里!不过不得不承认,翠娘若不是输在相貌上,彭琴依,甚至原来的陆染,恐怕都不是她的对手。
贺文泰果然生起几分怜惜,“我又没有要怪你的意思,地上凉,赶紧起来吧。”
贺文泰,“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翠娘。”
贺文泰点点头,又转过来看向陆染,虽是问话,面上却是势在必得的自信,“怎么,听翠娘的意思,你不愿听我抚琴?”
瞧了翠娘一眼,碰上对方闪躲的目光,陆染没有犹豫,“大公子说的没错,奴婢确实不愿!”
如此不假思索的承认,彭晴依、翠娘等人皆是一惊,贺文泰的自信也僵在脸上。
不过只是僵硬片刻,贺文泰便像是明白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