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了来信人是何人,再威胁季馆长不能再用余六娘,若再用,他便会让医馆开不下去了。
虞滢眉头微皱。
这小反派怕不是个傻的
他父亲虽是太守,可这般光明正大的威胁人,就是皇子都不敢这么来呀。
虽说他的威胁有些目无王法了,可季氏医馆到底是只是一间小小的医馆,虽得知县器重,可那毕竟是太守之子。
况且那小反派是个睚眦必报的人,阴险小气,就是不明着来,也会暗着来耍阴招。
虞滢放下了信件,心态平和的道“季馆长若是觉得为难,我可自请辞去坐堂大夫一职。”
季馆长表情一怔,忙道“这可不成,像余娘子这样的人才,我怎能让你自辞”
虞滢无奈一笑,道“这人,季馆长应该是知道的吧。”
季馆长叹了一口气,说“这般泼皮无赖在玉县是出了名的,我也是知道些的。”
“
他能写信来威胁,他日便会派人来捣乱,我要是硬留在医馆恐怕会出事。”
季馆长面色凝重道“他的手伸得这般长,咱们知县也不能不管呀。”
说到这,他又道“我让余娘子来,不是让余娘子离开的,而是想与余娘子说一下这事,让你往后小心些,至于这信”
季馆长看向这信,沉默许久,才道“要是医馆往后真闹出些什么问题,我就拿着这信告去衙门。”
虞滢心头微暖,但还是道“季馆长大可不必为了我如此。”
季馆长摇了头,道“我是极为欣赏余娘子的,昨夜珠儿她爹考珠儿的时候,反倒被考了回去,难得她爹都答不上来了。珠儿能拜余娘子为师,往后前途无忧,老夫可不能受了余娘子的好,反过来恩将仇报。”
这余娘子想必是接受了极好的教导,看过许多他接触不到的医术,所以她的见识才识都让他大开眼界。
就针灸与缝合这一者,便比他要了解的多得多,他都要请教余娘子,又怎能放过这个人才
说了一会话后,季馆长没有同意虞滢的自辞,让她回去与丈夫商量商量,看看有没有什么好的应对法子。
晚间暮食后,虞滢便把这事与伏危说了。
正脱着外袍的伏危顿了一下,看向她“那霍敏之也给医馆寄了信”
虞滢抓住了这个“也”字,诧异道“知县也收到了”
伏危点头,道“知县前两日收到的,但直接送去了郡治,给沈太守览阅,太守让知县不用在意,若武陵郡有什么动作,直接告到他那处。”
听他所言,虞滢松了一口气。
“医馆那边,你便把太守撑腰的事如实告知季馆长,他若怕事,你便离开。”
虞滢笑着摇了摇头“是我提出的离开,但季馆长不同意。”
闻言,伏危一笑“季馆长是个惜才的,我若是馆长,也不会为了这威胁而放弃你这么个能干的女大夫。”
忽然听到伏危的夸奖,虞滢脸颊微红“净说些好听的。”
伏危笑意更浓了些。
“总归有人撑腰,不必太过担忧。”
说着便把身上的外衫脱下挂在架子上。
虞滢捣着做药膏的药,揣测了片刻后,问“你说这事那霍太守知道这两封信吗”
伏危走了过来,拿过她手中的捣药的杵子还有研钵,道了声“我来。”
他垂眸捣着药,不甚在意道“兴许知道,也兴许不知道。”
“若是知道的话,他岂能不知那霍敏之是越界了”
伏危不疾不徐道“不说知不知道,便说知道吧,霍敏之与我有恩怨,对付我算是师出有名了,哪怕日后沈太守质问霍善荣为何越界,他也能扮作不知情,顶多说会教导一番长子,如此也是能说得过去的。”
说到最后,他略一哂笑“对这个换回去的嫡长子,他未必会真心待之。”
养育一十
一年说舍弃就舍弃,没有半点怜悯,又怎么会在意血缘
“我生父为霍善荣所害,那我就很有理由相信这回霍善荣就算是知道的,估计也依旧会借着霍敏之的手来打压我。”
“若是换成个独善其身保全自己的知县,定会把我逐出衙门。但他显然不清楚周知县的为人,也不知我早在沈太守跟前露过脸了,我岂会轻易的被他们父子算计了”
说到最后,伏危脸上露出了笑意。
虞滢看得出来,伏危哪怕在她面前掩盖下所有的黑暗,在说起养父霍善荣的时候,眼底的笑是冷的。
不仅笑意是冷的,就是身上也不受控制散发着让人不寒而栗的寒意。
虞滢伸出手,握住了他放在研钵边上的手。
伏危抬眸看向她。
虞滢温声道“可以生气,可以怨恨,但莫要长久被他们左右了情绪,影响了判断。”
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