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滢除了给壮汉号脉,还做检查和询问日常起居。
在没有仪器的情况下,只能靠着望闻问切。
哪怕虞滢感觉得到壮汉已经收敛威压了,但也还是不敢掉以轻心。
看着大概有两米高的巨人,都不用壮汉散发威压了,就这巨人般的压迫感却是强大得无法让人忽视。
壮汉看着眼前年轻的妇人,微微眯眼。
寻常妇人在他的面前很少不会抖成筛糠,哪像现在这个妇人这般镇定
半晌过后,虞滢坐回了位上,表情凝重地看向前边的壮汉。
十有八、九确定了这壮汉为什么会头痛了。
壮汉双手放在膝盖上,面色冷肃地看着对面的女大夫,问“可看出是什么病因”
说实话,先前寻过许多大夫,都没用,他来的时候并没有太抱希望,所以神色之中没有什么期待。
虞滢点了点头“八九不离十。”
听到她这么说,本来没抱什么希望的壮汉,脸色有了细微的变化,眼神灼灼。
“什么病”
虞滢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语速轻缓“这位壮士这里恐怕长了东西,医书上称为肿疡。”
没有出错的话,这很大概率是肿瘤,只是痛了几年都没有事,那大概率是良性的。但即便是良性的,但时而压迫到了脑部神经,哈市疼痛难忍,头晕目眩,脾气暴躁。
而且,良性还会转恶性。
老丈和男人都愣了一下,随而相视了一眼。
老丈沉思片刻,看向虞滢,道“先前也有大夫说过主子脑子里有异物,但并不清楚这异物是何物,也不知如何去除,不知女大夫有什么法子能去除”
“根治的办法暂时没有。”
虞滢并不是什么天才,别人很多都是到了大学才真正接触医学,她则是自小学习。
多了知识的储备,但也并不代表着有太多过人之处。
不说现在什么设备都没有,就算是有设备,她也不敢学习扁鹊那样对曹操说开颅治头疾。
听到没有根治的办法,二人眉头都不禁皱了起来。
老丈喃喃自语道“真就没办法了么”
虞滢看了眼他们的脸色,随而道“根治的办法没有,但可以抑制。”
二人脸色并没有太大的变化,毕竟女大夫与旁的大夫所言差不多。
看他们的神色,虞滢便知他们没有把她的话听进去,继而道“若是要放和抑制的法子不到位,这头疾只会越来越严重,甚至会影响到生命。”
听到最后的话,壮汉才抬眼看向她“听女大夫这么说,意思可是这药方比别人的好”
“不在于有多好,但我很清楚你是什么病,自然能对症下药,药效也能发挥得最好效果,内服加上外敷,还有调理,不保证药到病除,但能确保头疾症状减轻,性命暂时无虞。”
“暂时无
虞,女大夫的意思是我这头疾若是不及时对症治疗,活不久了”
虞滢“从发现头疾到现在有三年之久了,幸好一直未断汤药,也起到了抑制的效果,但是长期下去,不幸短则第五年,幸则长达十年。”
主仆二人面色微变。
“那若是按照女大夫的法子来治,能活得多久”
虞滢沉思许久,保险道“旦夕祸福,不能保证,但依我方才检查,壮士的头疾似乎在逐渐严重。”
想了想,问“最近这一两个月,头疾发作的次数是否多了且夜不能寐,但凡周遭吵一些都会心烦意燥,耳中似有蝉鸣音的症状也更严重了”
壮汉沉默了,神色也很沉重。
任谁听到自己没有多少年的活头了,都不能维持镇定。
妇人所言,都中了。正因为是这样,所以他在听说玉县有个医术了得的女大夫之时,虽然半信半疑,但还是因为忍受不了头疾带来的痛苦,才会冒险前来求医。
壮汉不语,老丈却说话了“确实如此。”
老丈心里头对年轻妇人由一开始的质疑到现在,全然变得敬重了起来。
有本事的人,无关年纪都会让人敬重。
“我先开药,再药敷,先试几回,若有效果再长期沿用。”知道这人不会一下子就相信自己,所以就提出先尝试。
在壮汉点头后,虞滢写了两个药方,然后才抬头道“一个是内服,一个是热敷,试用十日后再来复诊,届时我再看情况调整药方。”
随即把热敷的细节告知了老丈。
老丈拿过两张药方仔细端详了半晌,随即朝着壮汉点了点头,意思是方子没问题。
“若有用,必重报。”壮汉离开前,留下了这么一句话。
人离开了,压迫感也随之消失,虞滢也暗自松了一口气,一旁伏安也瘫坐了下来。
伏安拍着胸口喘气道“吓死我了,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