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似乎要不太平了。
虞滢的想法很快就得到了证实。
伏危今日才下值,才与她说几句话,便有人匆匆来报。
送殡行伍忽然没了消息。
夫妻二人面面相觑。
显然他们的预感没错。
没过多久,周帝便差人来传伏危进宫。
伏危与虞滢道:“这些日子不要再去医馆,也让阿娘和大嫂他们待在府中,非必要不要出府。府中下人少出去,也不要让任何人进府,便是宫中来了人,也要是相熟的面孔,再加上圣谕。”
虞滢点头:“好,我现在就去安排。”
没有任何迟疑,夫妻两人分开后,便各行其事。
入了宫,等宣入了大元殿,殿中已有了好些个大臣,周帝趁着脸坐在位上。
气氛甚是凝重。
此番送殡行伍,所有皇家子嗣都在其中,周帝如何能不在意。
便是个别大臣,脸色也是苍白的。
无外乎送行中也有自己的家眷。
周帝看向伏危,忽然冷冽开了口:“听礼部说,你夫人原本也是要去的,但你让其去了除去了名,这是为何?”
伏危低头应:“回禀圣上,因臣妻先前随着去岭南做军医,伤员居多,军医艰辛,日夜兼程医治伤员,臣妻身体有损,后来从彭城到皇城,也操持着医馆和医塾,一度劳损过度,昏厥在课上,臣有私心,是以没让臣妻同去。”
说得有理有据,挑不出任何的端倪。
周帝也没有怀疑,但所有的皇子皇女,皇孙都在其中,而余六娘却是逃过了一劫,周帝心情如何能好。
不能做到全然不怒,总有几分迁怒在其中,语气也就不大好:“好你个私心,礼部定下的名册,你也敢更改,谁给你的胆子?!”
伏危跪下,伏身:“臣私心有错,请圣上降罪。”
周帝到底曾蛰伏多年,虽有几分迁怒,但也很快平缓。而且底下的人还是能臣,余六娘也是女子中的人才,他如何会不辨是非。
深深吸了一口气,按下了情绪。
“时下最重要的是寻人要紧,降罪一事等人平安归来再说。”
看了眼跪伏的伏危,沉声道:“起吧。”
伏危站起,走到了一旁。
周帝:“送殡行伍没了消息。派人去打探,也还迟迟未归。我现在命顾将军和伏卿你们二人领兵五千人立即去搜寻。”
伏危与顾将军相继领命,一同前去。
伏危匆匆回府,该交代的都已经交代,是以简单做整后便出了城。
伏安伏宁也随着他们阿娘一同回来了,也都听了一些送殡行伍失踪的消息。
伏安问:“小婶,为何是小叔与顾将军出去,小叔不是文臣吗?”
虞滢默了默。
是呀,这事怎么也轮不到伏危。略一琢磨,她反应了过来。
周帝显
然迁怒了。
伏危走了关系,她得以避免于难。
于公,只要这事没有到明面上,也没有出事,周帝知道了也不会太在意。
可偏偏捅到了明面上,也出了事。
于私,家眷凶险之中,她独安,但凡有情绪的人都很难不会倩女。
让伏危去搜寻,多半是有这两种原因在。
另外一个原因,应当也是看中伏危的本事。
搜救并非儿戏,不只是迁怒就不顾后果。
“小婶,小婶?”伏安连唤了两声失神的虞滢。
虞滢回过神来,因:“兴许是圣人看重你小叔本事大。”
虞滢回了屋子,还是惴惴不安。
不是因为担心伏危。
而是担心景王和景王妃。
景王是皇位夺逐中的胜者,可在此之前发生了什么事,她不清楚。
她恼恨自己当初看的时候,看到后头的夺嫡戏就一目十行,只看了个结果,看了个番外。
结果是景王是胜者,可她没有看景王妃和那一双儿女的剧情,更没有看这一次顾后崩逝的剧情。
可千万不要出事。
*
送殡行伍失踪,满朝哗然。
英王和景王都在其中,一时之间,两个不同阵营的人,一时间也有几分恍然。
这可不兴全都出了事!
搜寻的人已经出去两天了,每日都会派人送信回来告知进展。
可依旧没有消息传回来,便是去往皇陵的一路上也没有任何打斗的痕迹。
至于顾后的棺椁是否已经顺利下葬,大抵明日才能有消息。
众人心思都在送殡的行伍之中时。夜晚悄然降领,将皇宫笼罩在其中,哪怕烛火再明亮,却也是似有一层暗色乌纱笼罩着。
周帝坐在大元殿上,心烦意乱地揉着眉心。
大内侍端上了茶水,劝道:“夜深了,圣上为了圣体着想,还是早些休息吧。”
周帝端过茶水饮了一口,复而放下:“如何能休息,朕的这些皇子皇女,皇孙都生死不明。”
说到这,周帝脸色沉了沉:“若非顾氏,又怎会如此?!”
大内侍低下头,不敢妄议亡后。
周帝也不想多说这个发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