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裴昱手肘本来就有伤,是在节目上伤的,裴知远知道,可胳膊上怎么又多了道淤青??
“没怎么。”
“是我的错。”
——裴昱和盛淮同时开口。
裴昱奇怪地看向盛淮:“跟你有什么关系?”
裴知远也想知道。
他扫过他俩,蹙眉盯住盛淮:“你说。”
盛淮就真说了。
他把盛时安梦游的事简洁明了跟裴知远解释了一遍。
“是我没尽到责任,做的不如阿昱好,安安依赖阿昱远多过我,梦游时只认他安抚。”
昨晚他尝试代替裴昱哄他(),但徒劳无功∷[((),只引起盛时安挣扎。
裴知远听的一阵堵心。
孩子生病,又还小,苛责他好像说不过去。
阿昱既然做了人家父亲,该担的责任,自然也是要担的。
就算弟弟阿斯,打小身体不好,他和母亲宠他护他,但也从来有度,会有意引导他尊重爱护家人朋友,和人平等相待。
傻孩子做的很好。
伤也是小伤。
可——道理都明白,裴知远依然堵心。
盛淮说的没错,这事儿可不就赖他:
他一个正常人,又是孩子亲舅舅,为什么亲子关系处得还没阿昱好?
“你是该好好反思一下。”他冷眼看向盛淮。
“是。”盛淮认错态度绝佳。
他的确在反思,准备多拿出些时间精力陪伴盛时安,也在观察裴昱怎么跟盛时安相处,试图模仿学习。
今天这番话说出来,他也知道裴知远必定对他不满,但他想真正成为裴昱家人,这种时候不该在裴知远面前敷衍。
裴知远吃软不吃硬,盛淮如此态度,他反而不好再说什么。
阿昱大大咧咧不当回事的情况下,盛淮能主动把事实真相说出来,裴知远也的确对他稍稍放心了些。
但是——
“孩子情况严不严重?经常发作吗?”
阿昱以后,是不是还会受伤?
裴知远看着盛淮,面色仍不大好看。
“安安只是偶尔发作。”盛淮还没说话,裴昱先蹙眉回答。
就算发作,崽也很乖,像昨晚那样挣动是特殊情况。
“安安一直在做心理咨询,医生说情况有好转。”盛淮安抚地看了眼裴昱,正经回答裴知远的问题,“以后我会好好保护——”
话说到一半,他电话忽然响起来。
他低头看了眼,蹙眉掐断,可屏幕又锲而不舍亮起。
“你有事就先忙。”裴知远嫌弃地看他一眼。
“嗯。”盛淮把小黑放在长椅上,“我接个电话。”
电话是他母亲打来的。
他走出很远一段路才接听。
“小淮,小舟要开庭了。”接通电话,对面哭哭啼啼。
小淮?这个称呼多年不听,已陌生至极。
盛淮怔了怔,很快又回过神来,眼底冷沉:“方太太,您缺人安慰,该找方先生。”
“你,你真要看着小舟被判刑?!”对面哭声一顿。
“没有人能对抗律法,方太太。”盛淮声音平静而冷淡。“他该庆幸,他没闹出人命。”
隔着枝叶,他攥紧手机,远远看着长椅处的裴家兄弟。
看着裴昱不知听到什么,对裴知远露出干净笑容。
“你什么意思?那是你的血脉兄弟!”盛母声音尖锐。
“别人也有血脉兄弟。”盛淮冷声开口。
“
() 您找错人了,方太太。”
“你——”
“奉劝您清醒些。我没本事让他轻判,但搜集些东西,让他重判,倒不是做不到。”
“你,你威胁我?!”
“不敢。”
盛淮轻飘飘说着,挂断电话。
抬起眼帘,视线从手机转向远处的裴昱时,他眼底淡漠散去,化为浓浓温情,与不安愧疚。
脚步在原地停滞一会儿,他定定看着裴昱,下定了什么决心,大步向兄弟两人走去。
中途手机“叮”了一声,他无意看了一眼,面色微沉,顿住脚步。
屏幕上,显示着他母亲发来的照片。
一瓶安眠药。
[你是不是想我死?]
手指紧握成拳,盛淮胸膛起伏了下,又很快平静。
“抱歉,阿昱,大哥。公司有点急事,我要回去处理。”他走回长椅处,歉意开口。
裴昱点点头:“你去忙,盛淮哥。”
“好,等会儿让司机来接你。”盛淮记得他说今天要去卢文斌那里。
裴昱没拒绝,乖乖点头,还懂事地送了他几步。
走回来时裴知远满腔酸涩看着他:“你看中他哪里?”
看中他忙,还是看中他拖家带口?
分开一会儿,还巴巴去送……
“我看中谁什么?”裴昱听得似懂非懂。
“盛淮,你看中他哪儿?为什么跟他结婚?”裴知远知道不把话说明白他听不懂。
“看中他——”有一千万啊。
话到口边,裴昱将将压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