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澜接着补了一句,“臣女在民间就听说陛下体恤天下苍生,仙风道骨,慈悲为怀,陛下,请给战家人一个公断吧!” 战澜的这一波马屁突如其来,正好拍在了宣武帝的心窝上。 比起皇帝的身份,他更喜欢百姓称他为神仙。 这下,他因为战澜冒死进谏的事,火气消了大半。 虽然,他的脸上的神情不慎愉悦,但是心里却极为舒坦。 战澜身后突然响起来了掌声,在这么慷慨激昂的时刻,显得有些突兀。 “说得好,在民间确实有陛下是张天师转世之说,说陛下是‘老祖天师’下凡!” 战澜听到这个声音就知道是谁了! 敢这么大声在太极宫的门口不跪陛下,就先开口说话的,也只有慕炎了。 慕炎一身反骨,不跪天,不跪地,当然也不跪天子。 宣武帝看到慕炎潇洒往太极宫而来,平日里,让慕炎上朝他都不来,今日怎么就来了? 刚才慕炎说的张天师张道陵,是天师道创始人,太上老君“授以三天正法,命为天师”,“为三天法师正一真人”,后世尊称为“老祖天师”。 听到这里,宣武帝哪还有不受用的道理。 他是神仙,早晚是要回到天庭的,什么皇权,什么谋反叛变,不过是因为他宅心仁厚,是因为他善良,所以,他应该看得轻一些。 跟凡人一般见识作甚! 慕炎朝着宣武帝躬身行礼,带着几分不忍心,挑眉道:“陛下怎么让这么美的姑娘跪在这里!” 说着话,他已经到了战澜的身边,不顾钱丞的眼刀,将战澜搀扶了起来。 战澜几乎是被他强硬拽起来的。 她站稳之后,立刻推开了慕炎的手。 一众朝臣看慕炎的风流举动,简直没眼看。 宣武帝虽然对慕炎颇为不满,但是无奈放纵,一是因为他是自己的皇弟。 另一方面,要不是慕炎帮他承担了太多的骂名,帮他筹集了那么多的银两,助他修行。 他也不会允许慕炎这么胡作非为。 慕炎不顾战澜的反抗,再次用拇指和食指捏住了她的袖子,一脸傲娇往大殿里面带。 慕炎的眼底看不见情绪,但是心里已经波涛汹涌。 从他看到战澜在殿外跪下的那一刻,心中的怒火就烧了起来,他不想看到战澜如此的卑微,就这样跪在宣武帝的面前。 宣武帝不配! 战澜不应该向任何人下跪,哪怕是为了战家! 战澜怕袖子被他扯坏,跟着他走了两步,慕炎猛然回头,有点惊讶道:“哦,刚才没看出来,原来是战姑娘啊!” 战澜看向他那玩世不恭的眼神,觉得他比在座的各位的演技都要好。 “胡闹!”宣武帝忍无可忍,还是斥责了慕炎。 战北仓紧紧盯着慕炎拉着战澜衣服的手,怎么会有如此不顾世俗眼光的男人。 战辛章也蹙眉紧盯慕炎,四位老臣的眼神,嫌弃地看着慕炎,大有一种不要染指他们好徒弟的眼神,朝着慕炎刮过来。 “陛下,请恕微臣最近腿疾发作不能行叩拜之礼。”慕炎松开了战澜的手,站在那里。 宣武帝唇角微微抽搐了一下,慕炎这人明明比在座的各位都要健硕,都要孔武有力。 从入朝以来,他就说自己有腿疾,跪不得。 “你有何事要说?”宣武帝看向他,神情平和。 慕炎微微颔首道:“陛下,今日在下突然想起,在西戎军营的时候,遇到了战姑娘,她一人独闯西戎营地,还拿走了西戎作战图,微臣要不是战澜出手相助,也不可能那么快将假的作战图给到西戎,而且,臣在西戎的营地里,土跋洪醉酒的时候说了不少你的好话,小侯爷,此事你亲力亲为,可不能把所有过错,都栽赃到战家身上。” 慕炎去西戎送假的作战图,是请示过宣武帝的,那是早已计划的阴谋,但是司君是谋反,性质当然不一样。 慕炎的神情看向了司君,那眼神很平静,但是硬是让司君觉得从头到脚不寒而栗。 他甚至迎上宣武帝的眼神时,都没有对上慕炎的眼神时,那么有压迫感。 司君无力狡辩,也不敢狡辩。 战辛章和战北仓听到慕炎的话,同时松了一口气。 看来,此人也不是不明事理的。 司君没有办法反驳,因为确实是他直接与西戎的土跋洪通信,密谋造反的事情,也是他栽赃给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