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君的态度强硬,以上位者的姿态,斥责慕炎和李公公。 “司君!”慕炎的眼神倏然变得锐利。 司君被他喊道名字的时候,忽然觉得浑身一颤,脊背发寒。 慕炎声音不带温度,眼眸锋利如刃,“太蠢了!以陛下的智谋,怎么可能将诏书放在暗格里呢?” 慕炎看向了死不瞑目的宣武帝,“陛下英明,早知道有人会来看诏书里的内容,也清楚谁有狼子野心!” 战澜唇角抽了抽,慕炎真的够损的,宣武帝要是知道慕炎这般作践自己,估计要气得活过来。 司君听到慕炎的话,陡然慌了。 他的手心开始出汗,手指下意识地握成了拳。 太子眼眸亮起来看向慕炎,“皇叔的意思是说,父皇将真正的诏书藏了起来,司君的那份诏书是假的!” 太子咳血,指着司君骂道:“好你个野种,你想谋反!” 太医被御林军带过来,看到太子的胸口被鲜血染红,立刻上前包扎。 司君调整了呼吸,他努力压下太子口中“野种”两字给他带来的怒意,“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慕炎看向杨武,“杨统领,命人速速去请大学士鲁中,战北仓将军,御史大夫钟宣良三人立即前来陛下寝宫。” “是!”杨武立刻安排手下行动。 慕炎看向所有人,“陛下驾崩之事,今晚不许向外宣扬。” “是!” 战澜的眼眸落在了慕炎的身上,他站在人群里,浑身散发着帝王的气质。 司豫章眼眸眯了眯,他没有想到司君调换的竟然不是真的诏书。 说不定真的诏书还在这间屋子里,慕炎是想让三位肱骨大臣来一并见证陛下的诏书。 慕炎难道想名正言顺地传位给他自己吗? 司豫章心中冷笑,以他皇兄的为人,怎么可能会将皇位传给慕炎! 宣武帝的四个儿子还都好好活着,若是慕炎敢这么做,恐怕也会被天下人诟病! 想到这里,司豫章倒有些放心了。 慕炎但凡敢这么做,他就能带兵起义讨伐对方! 此刻,司君得知自己换了一个假的诏书,手中伪造的诏书成了笑话。 但是,他没有见到宣武帝真正的诏书之前,还有余地。 万一是慕炎在诈他呢! 太子的伤口被太医包扎好,慕炎问道:“太子的伤势如何?” 太医恭敬说道:“回王爷,太子的伤口虽然深,但是好在避开了要害,需要好好休养一段时日。” 太子忍痛走向自己的母后,抱着皇后的尸体,无声地哭泣。 司君的旁边站着御林军,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他警惕地看着四周,等着三位大臣来宫里。 宣武帝的尸体上盖上了黄绸,皇后的尸体上也盖上了白布,太子坐在椅子上,脸色惨白。 在没有完全查清楚事情真相的时候,宣武帝的死,每个人都有嫌疑,皇子的妃子也不例外。 魏王妃白鹭和贤王妃被御林军带了过来。 白鹭看到太子受伤,心都跟着揪了起来。 她担心的神色落在司君的眼中,司君冷着眼盯着白鹭,她都没有察觉。 战澜心中腹诽,今晚是真热闹啊! 太子报复司君的手段,虽然有点不入流,但是也把司君气得够呛。 白鹭朝着战澜恭敬颔首,战澜的身份今非昔比,她不得不对战澜低声下气,恭敬有加。 她已经差不多了解了方才发生的事情,宣武帝已经驾崩,现在要等的就是司君还是太子继位。 她心里希望太子能继位,至少太子看在两人的情分上,至少会饶她一命。 要是司君的话,对方肯定会杀了她。 战澜只是轻飘飘地看了白鹭一眼,不论太子继位,还是司君继位,这个女人无论如何都会死。 从白鹭的眼神中,战澜看出她对太子还有期待,愚蠢的人,把希望永远寄托在别人的身上。 时至今日,她竟然蠢到不知道被太子利用。 白鹭的名声那么差,太子也不会留下被司君染指过身子的女人。 看似可怜的太子,也不是什么好人。 贤王妃安静地站在那里,感受到剑拔弩张的氛围,她有些害怕地往门口的位置挪了挪。 一炷香的时间之后,战北仓骑快马最先抵达皇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