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雪柔知道在场的所有人之中,心最软的就是亏欠了她父亲薛伟情谊的战北仓,她改口哭着哀求道:“义父,我被战澜气糊涂了,我神志不清......” “别演了,你的事情到官府去说吧!”战北仓握着手上的骨节咔咔作响,他强忍着心中的怒火。 战雪柔眼看战北仓也不吃她这一套了,她故意疯疯癫癫地笑了,“哈哈,战澜什么都比我强,她嫁人嫁得好,打仗打得好,写诗写得好,我就是一个没爹没娘的可怜人,爹你为什么要死啊......” 她边哭边笑,边将自己的头发抓乱,歪着头神情呆滞看向秦霜和战北仓,他们彻底不要她了,再也无法原谅她了! 战澜好手段,她斗不过! 战雪柔咬牙,那她就装疯卖傻,用她爹的死博取怜悯就好。 突然,她的背后挨了重重的一脚,飞出去砸在了墙上。 “啊!” 战雪柔惨叫了一声,额头的血流了下来,她落在地上看去,慕炎的神情如寒冰一样盯着她。 慕炎走到战澜的身边,满眼心疼的看着战澜。 他终于知道战澜小时候为什么不在将军府里面练箭,而要跑到无人的小树林里。 原来那些欺负战澜的小孩,也是战雪柔搞的鬼。 他第一次路过的时候,看到小小的 战澜额头上出血了,咬着牙还在练箭。 慕炎本以为她只是一个无家可归的孤儿,看到她性格倔强带着伤还在练箭,准备把她收为暗卫。 莫邪等几个为数不多的女暗卫就是这么来的。 当他走到战澜的身后,小战澜警惕地转身看着他,往后退了几步就要跑。 直到他说是来和战澜比试箭术的,小战澜才停下脚步。 她黑白分明,干净澄澈的眼睛里透露着一股倔强,像是污泥里开出的一朵鲜艳的花。 慕炎还记得他问,“你的额头是被人打伤的吗,为什么不还手?” 小战澜的小手握紧了弓箭说道:“所以我要努力练功练箭,等我长大了长本事了,就不会被人欺负了!” 慕炎看着瘦小的她,突然不忍心将她带到暗卫营了。 小战澜问舞象之年的他,“大哥哥,你为什么戴着面具啊?” 慕炎随口说道:“我也不想被人欺负,所以故意将自己藏起来。” 小战澜若有所思,原来即使人长大了也会被人欺负。 “大哥哥,那你也要努力练功变强大不被人欺负,就可以不用带面具了!”小战澜的眼睛一眨一眨的。 慕炎勾唇,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 他轻佻下巴,“小孩,你敢和我比试箭术吗?” 小战澜傲娇地挺起小胸 脯,“当然敢!” 她眼珠转了转,“大哥哥别叫我小孩,叫我兰儿吧,兰花的兰!” 小战澜拉弓上箭,嗖的一声,将箭射在了枯树上。 慕炎取下身后的箭,对着战澜射出的箭,砰的一声,将她的箭劈成了两半。 小战澜看呆了,她愣神了半天,跑过去踮起脚尖看了又看。 “哇!大哥哥,你的箭术也太好了吧!”小战澜一路小跑,一双黑亮的眼睛,充满着渴望。 慕炎的衣袖突然被战澜的小手抓住,她笑着说道:“师傅,你教教徒儿吧!” 慕炎轻轻推开她的手,傲娇地走了。 小战澜在他身后穷追不舍,“师傅,你就教教我吧,我长大了会像孝顺亲爹一样孝顺你啊!” 慕炎勾唇,小丫头挺执着,为了学箭术嘴巴甜得像是蜜糖一样。 慕炎还是不为所动,走向了自己的黑马。 “哎呀!”忽然,他的身后传来扑通一声。 慕炎回眸看到了摔倒在地上的战澜,她的小脸上都是土,她甩了甩头,露出一口白牙,笑着说道:“师傅,我从小没有爹爹,可能才总是被人欺负,你为什么被人欺负,也是因为没有爹爹吗?” 慕炎怔住,他从来没有见过自己的父亲,更别说感受父爱了。 原来这个小姑娘也是这样。 战澜 从地上爬起来,裤子也磕破了,她露出灿烂的笑脸,“师傅,就让我做你的徒弟吧,等我长大了,我孝顺你,没有人敢欺负你!” 十八岁的慕炎静静看着榕树下的小小的身影,方才初见战澜时她对自己充满警惕,唯唯诺诺的眼神不见了。 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