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是简易版的培育器。
别人看了或许会认为只是一个木桶,只有白柒柒知道,那是哥哥哥用来培育人工虫类的器皿。
而且在培育器的外围,还刻有一个大写的英文字母‘y’,正是哥哥名字当中的‘一’的缩写。
她不动声色的走过去,把培育器拿在手里观察。
可以清楚的看到,里面垫的一层松软绵花上面,粘有一颗颗细如发丝的小黑点。
“是食人虫的虫卵。”
白柒柒心底一惊,连忙把培育器放了回去。
这些虫卵实在是太小了,随便一点风吹草动都能让它四下飘散。
万一进入食道,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宗禹闻言后,立即想到了葛大青的死相,当初他差点被吓破胆,险些就要掉进幕后决裁者的阴谋里,认为案子是天罚,而非人为。
他打了个激灵,赶紧朝后退了数步,但他还来得及站稳,似乎又想到了什么,胆颤心惊的折返回去,拽上自家姑奶奶,不由分说的往后撤。
“姑奶奶,这虫子可不是开玩笑的,就算是自己找块豆腐撞死,也好过开膛破肚的惨死……”
穆景寒森冷的黑眸,在两人的身上掠过。
禅房内似有寒风突起,就连空气都在顷刻间冷了数分。
白柒柒并没有注意他的变化,也没有让宗禹继续拽着后退。
她没好气的白了宗禹一眼,“因为害怕就要一直退,那你离真相只会越来越远。”
宗禹的脸一红,嚅嗫着,半晌没有吐出一句完整的话,“我……我……”..
白柒柒没有心思笑话他,她一边四下环顾,寻找其它线索,一边朝主持问道。
“白一孟在寺庙里的时候,谁跟他走得比较近一些?”
主持摇摇头,“他性子孤僻,自己独来独往惯了,而且,他对人有很强的戒心,似乎遭受过什么莫大的打击一般,极难对人敞开心扉,我之所以一直留他在寺里,一方面是他无处可去,另一方面也是想要竭尽所能的帮他接纳这个世界。”
“所以,他在寺里做了什么,没有任何人知晓了?”主持的话,给了白柒柒一种很怪异的感觉。
就好像是他说的人,与她所知道的哥哥,完完全全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人。
可偏偏,禅房里遗留下来的东西,又肯定的指向了就是哥哥。
她不敢表现出太多情绪,生怕会被疯批王发现端倪。
紧跟着又追问一句,“主持可还记得上次佛诞的时候,他有什么怪异的行为举止么?”
主持一问三不知的继续摇头,“他在寺里除了去用斋饭,便会留在自己的禅房里,不许任何人入内打扰,至于佛诞节的时候,我过于忙碌,确实没有注意过他。”
白柒柒的头不由的一大,时间紧迫,再这么下去,她阻止不了哥哥,更救不下受害者。
“他是四年前流落于此的?”向来不怎么开口的穆景寒,忽然问了一句。
主持心一惊,“王爷是怎么知道的?”
他记得他方才并没有细说这一点。
穆景寒没有理会他的问题,而是自顾自的薄唇轻启,“是我母妃遇害之后?”
主持怔了片刻才点点头,“他的确……的确是承妃娘娘在祭天大典上遇害一个月后来的。”
“他来时,穿的是一身墨绿色的粗绒长袍?袖子处有云朵的绣饰点缀?”
主持整个人傻了,“你……”
穆景寒不需要再问,心中已有想法。
当初他母妃遇害后,他疯了般的到处查找线索。
最后凭介蛛丝马迹,终于找到了白一孟的落脚处,可他赶过去时,房间内除了一张画像之外,再没有别的任何线索。
经周边的百姓辨认,他要找之人的确是画像中人。
而那人离开的时候,身上穿的正是袖子处点缀了云朵绣饰的粗绒长袍。
难怪啊!
他翻遍了京城都未能抓到凶手,没曾想,凶手竟能逃过层层围捕,出城躲进了寺庙里。
这人究竟与自己有何仇有何怨?四年前杀死了母妃,四年后又苦心积虑的谋划出天罚案,试图将问题引向自己?
“哎哟。”
就在所有人各怀心思之际,宗禹忽然发出一声痛呼,屈起左脚,在原地来回的跳了几圈。
白柒柒跟穆景寒同时看向他。
就见他没好气的朝地上的蒲团踹了一脚,嘴里还气愤难平的哼哼着,“这蒲团怕不是几百年没洗了吧?怎么会硬成这样?我不就是不小心碰了一下么?差点把我的脚脖子蹭掉一层皮。”
白柒柒眉梢一动,连忙向前摸了摸被宗禹踢过的蒲团。
果然,蒲团是硬的,但并非是因为脏,而是因为里面塞放了硬物。
她立即从袖子里取出随身携带的解剖刀,利落一划。
很快,数个婴儿拳头般大小的石头便夹在夹层的棉絮中,显露在众人的眼皮子底下。
白柒柒收好解剖刀,随手取出一个石头,只见上面刻满了密密麻麻的文字,而落款处竟是一个令她无比熟悉的名字。
“朱子成!”
这就是他所说的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