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软软所要遭受到的非议与灾祸,纵使是见惯了大风大浪的她,也难免心焦神伤。
“小笑笑……”
她知道,这件事情唯一的突破点是小笑笑。
只要小笑笑醒了,舒简瑶所有的算计自然会迎刃而解。
张嬷嬷似是看穿了她的心思,当即朝府卫厉声吩咐,“将她看牢了,若是让她跑进内室或者逃走,你们就等着掉脑袋吧。”
“是。”府卫领命,把绑成棕子的白柒柒团团围在中间看管。
白柒柒气得牙痒痒,绑着她的绳子,她可以用有意思送出来的解剖刀割开,可这么多个府卫虎视眈眈的盯着自己,就算给她插上一对翅膀,她也无法飞进内室去救小笑笑。
这时。
翠绿带着一名御医从外面匆匆而来。
白柒柒透过缝隙,可以清楚看到御医的样子。
这人面生得很,应该是新晋的太医,他身上挂着一个行医箱,留着八字胡,眉眼间涌现着一抹似有若无的阴戾,给她一种很不安的感觉。
“等等。”她大喊一声。
可翠绿只是扫了她一眼,而后便继续领着御医往里走。
御医更是连看都不看白柒柒,转眼间便消失在大堂。
白柒柒只能站在原地干着急,被束在身后的双手死死攥成拳头,指甲深陷入掌心,用疼痛来刺激自己保持清醒。
虽然情况很不利,但她必须要找到破局的法子。
不管是为了软软,还是为了小笑笑……
只是,她仍旧有些不敢相信,小笑笑明明是舒简瑶所生,舒简瑶又是怎么忍心拿自己女儿下手的?
另一边。
翠绿与御医进入了内室。
床榻上,小笑笑已然换上了一身干爽的衣服。
她面色灰白的躺在床上,双眼紧闭,意识全无,就连呼吸都似有若无。
一干下人围在内室,却没有一人去帮小笑笑挤压出呛入肺叶的池水。
舒简瑶在内室里来回踱着步子,她的脸上挂着不安与焦虑,却不是因为昏迷不醒的小笑笑,而是在回想自己所走的每一步,是否出现了纰漏。
见到翠绿与御医。
她这才停下脚步,当着所有下人的面,直接朝御医使了个眼色,“你去瞧瞧小笑笑,只需要吊她一口气便好,千万不能让她死,更不能让她醒过来。”
御医点点头,“放心吧,这点分寸我还是有的。”
说完,他快步走向床榻,对于自己要做之事没有一丝顾忌。
就好像,他要帮舒简瑶赶走白柒柒,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
一屋子的下人并非第一次遇到这种事了,四年前,舒简瑶对付白柒柒的时候,几乎都有他们的参与。
这几年来,他们的命运已然与舒简瑶的前程绑定在了一起。
因为他们心里清楚,只有舒简瑶在王府中站稳了脚跟,他们才能跟着吃香的喝辣的。
舒简瑶远远的看着太医对小笑笑施针,当她看到太医手腕上的某个标记时,她心底的忐忑忽地消散不见。
因为她确信,以御医的来历,他是不会让她失望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
御医拔出银针,一直没有动静的小笑笑猛地咳出数口池水,而后又直挺挺的躺着,面色比先前更加苍白,呼吸的频率也跟着放慢许多。
“小郡主落水后引发了旧疾,虽然没有生命危险,但什么时候能够清醒过来,需要看她自己的意志力。”
舒简瑶长长的舒了一口气,“那就好。”
话毕,她迅速扭头看向一屋子的下人,“你们呢?都听清楚了?”
“是,奴婢们都听清楚了,是正王妃带回来的孩子害得小郡主落水,小郡主如今昏迷不醒,全拜那个孩子所赐。”
下人们齐声回应。
舒简瑶满意的朝他们抬手,“下去吧,注意你们的言行,事成之后,我自然少不了你们的好处。”
“是……”
一群下人纷纷离开。
内室里只剩下了翠绿与御医。
舒简瑶走近御医,眸光不自觉的落到其手腕处的标记上,“今日可有什么吩咐?”
再开口时,她没了寒王府侧王妃的架子。
御医冷漠的扫了她一眼,“做好你眼下在做之事便好。”
舒简瑶微诧,她想多问点什么,可外室处忽地传来啪的一声脆响。
紧跟着是一道如同狂风暴雨倾袭般的冷冽男音。
“白、柒、柒,你做的好事!”
舒简瑶与御医对视一眼,随即一同离开内室。
只见白柒柒披头散发的倒落在地,一屋子的下人与府卫瑟瑟发抖的跪在地上,将头埋得很低,生怕会被眼前的祸事牵连。
张嬷嬷是个例外,尽管她跪着,但她将头扬得很高,声嘶力竭的在哭喊着。
“王爷快打死她,她的心思毒着呢,若没有她的授意,她带回府的小野种怎么可能知道下那种狠手?您是没有瞧见小郡主的样子,刚被捞上来的时候,她连呼吸都快没有了,是侧王妃向天乞求,要拿自己的命去换小郡主的命,小郡主才提住了一口气。”
张嬷嬷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