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景寒只觉得她狡辩的嘴脸恶心至极。
啪的一声。
他的手掌重重的甩在她的半边脸上。
白柒柒吃痛之下,脑袋重重的嗑在墙面,刹那间,她眼冒金星,看什么都模模糊糊的。
“都到了这种时候,你还不承认?你想与本王说,是主院的所有人联合起来在陷构你么?小笑笑与小沐沐是瑶儿怀胎十月所生,为了生下他们,瑶儿吃了莫大的苦,受了莫大的罪,如果有可能,她宁愿掉下池塘的人是她,她宁愿遭受刺杀的人是她,也不愿让两个孩子吃苦受罪,不像你……”
穆景寒的视线,充满杀意的从木床上的软软身上扫过。
小家伙盖着地牢内配备的被褥,上面沾满了污渍,他却毫不矫情的睡得香甜。
可一想到是这个孩子把小笑笑害下水,穆景寒脑海里刚刚浮起的莫名好感,又急速消退。
“你为了达成目的,不惜利用自己养大的孩子去做恶事,与瑶儿比起来,你就是从地狱中爬出来的恶鬼,人人得而诛之。”
白柒柒捂着剧痛的脑袋,碰撞到墙壁的地方,粘乎乎的见了血。
她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强迫自己压下与他拼命的冲动。
“不管你信不信,软软并没有要害小笑笑,我也不是你说的那般。”
不得不承认,舒简瑶的这盘棋下得惊险又万无一失。
两个孩子是穆景寒的软肋与底线,为了两个孩子,他有什么事是做不出来的?
穆景寒冷笑一声,像看陌生一般死死的盯着她,眸光一点点的变得阴沉,就连地牢内的空气也凝固了数分。
“本王今日便让你死了狡辩的心。”
话毕,他把刺客落下的纸条,狠狠甩向她。
“睁大你的狗眼看看,这是什么?”
白柒柒拉过纸张,上面那行简短的字令她异常的熟悉。
是原主的字迹啊!
她瞪圆了眼睛,按照记忆里的字迹样子,仔细的跟纸条上的字迹对比了一遍,无论是细节还是笔画习惯,几乎没有任何差别。
可是……这怎么可能?
原主从未写过这样的纸条,她穿越来后,书写习惯早就变了,这张纸条更加不可能是她写的。
那么,只剩下最后一种可能——纸条是足已乱真的伪造!
白柒柒张了张嘴,想要解释自辨,可话到了嘴边,又被她苦涩的咽了回去。
因为她知道自己即将要说的话有多苍白,穆景寒不仅不会信,还会越发的生怒。
舒简瑶,当真是狠啊!
就为了得到穆景寒的专宠,她竟然舍得陷害两个孩子。
“是不是无话可说了?”穆景寒杀气腾腾的向前一步,“你胆敢对小笑笑与小沐沐下手,本王是不会让你死得太轻松的,本王要你知道什么是‘后果’。”
不等白柒柒反应。
他蓦地伸手,毫不留情的揪住她的衣襟,而后轻易的拖拽着她往外走。
猝不及防之下,白柒柒踉跄了几步,她知道离开牢房后,等待自己的将会是什么,戒堂里的刑具,每一样她都承受不住。
“穆景寒,你要做什么?你掌管的锦衣司是执法部门,你不能知法犯法。”
穆景寒宛若未闻,“如果你想让本王把那个孩子也带上,那便尽管大喊大叫。”
白柒柒浑身一凉,眼角余光扫过仍在沉睡的软软,当即放弃了挣扎,如同行尸走肉一般,麻木的跟着他离开。
只要他不对软软动手,她可以承担一切后果。
如她所想的那样。
穆景寒把她拖去了戒堂。
几名嬷嬷围拢上来,根本不需要吩咐,直接把她按在了受戒凳上。
白柒柒的心里挂念着软软,咬紧了牙关默默承受。
啪的一下。
铁尺重重的打在她的身上,疼得她冷汗直冒,好似被人拿着刀子正在割肉一般。
白柒柒闷哼一声,上下齿颤得厉害,发出咯咯的晌音。
可她没有开腔,只是死死的攥紧了拳头,控制自己不要喊出声。
又是一下,铁尺落下的瞬间,她身上的衣袍立即被鲜血染红。
白柒柒只觉得眼前一片眩晕,脑海里嗡嗡的晌着,浑身止不住的哆嗦。
穆景寒手执铁尺,居高临下的睨着她,从他在地牢里以软软做要挟开始,她便像换了个人似的,不再反抗,不再辩解,甚至于铁尺落在她的身上,她也没有喊叫一声。
这般的隐忍,是害怕他会拿那个孩子开刀么?
既然会怕,那为何还要教唆那个孩子行恶?
他的眉头蹙紧,原本想要停下动刑的心思,因为她万般维护那个孩子而触怒。.
“你的孩子是孩子,那瑶儿的孩子就不是孩子了么?同样是母亲,你是怎么忍心对小笑笑与小沐沐下手的?”
白柒柒哆嗦着唇,好半晌才从喉咙里挤出一句,“我、没、有!”
简短的三个字,化作火油,浇在了穆景寒心头的火海。
“你还敢嘴硬?看来,你是死不悔改了!”
他高高的扬手,重重的落下。
“你认不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