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柒柒紧张的跳下马车,“出事了。”
说完,她奋力朝村子里跑去,其余人也纷纷跟上。
赶到声音发出的地方时,一些离的近的村民已经围在了几米开外,他们似乎对死人的已然麻木,没有人指指点点,也没有人出声议论,每个人的脸上都充斥着一股兔死狐悲的情绪。
在见到白柒柒一行生人后,村民中有人的眼睛亮了亮,但很快又熄灭下去,竟没有人站出来寻问他们的来历与目的。
所以,白柒柒很轻易的就看清楚了现场。
死的是个八九岁大的男童,他脸朝下的飘在井水里,身材因为泡水而发生了明显的膨胀,可想而知,他至少在井水里泡了有三日。
一名中年妇人,正趴在井口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她拼命的抓着男童的衣袍,想要使劲将其拽上来,可泡了水的尸体无比的沉重,她只能无力的保持着拽紧男童衣袍的动作,而后泪眼模糊的看向周边的村边。
“各位叔伯哥弟,你们都是看着西儿长大的,我求求你们了,快些将他从水中捞出来,他至小就怕寒,你们都是知道的呀。”
一名年长些的村民叹了一口长气,转身朝身边的几名壮汉道,“都搭把手吧,这么些年了,该染的晦气都染了,还怕多西儿一个么?”
几人相互对望一眼,默不作声的迈步,朝井口边走去。
“等一等。”白柒柒连忙开口。
所有人齐刷刷的朝她看去,“你们是……”
白柒柒朝他们点头致意了一下,“你们是从京城来的,为了落子村的案子而来。”
“什么?”所有人怔在原地,好半晌反应不过来。
他们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都是真的,几年了,除了偶尔过路的百姓之外,从来没有任何人敢管落子村的事,周边的县衙更是连上报都不敢,他们从来不敢奢求,真的会有京中人找来这个被诅咒过的村子。
白柒柒刚想说点什么。
围在周边的村民忽地齐跪下,冲着他们便嘭嘭嘭的磕了三个晌头。
当中最年长的一名老者蹒跚着起身,佝偻着身子走近白柒柒后,又深深的鞠了一礼。
“老朽姓赵,家中排行老六,是落子村的村长,村民们都称我为六叔。”赵村长的眼里有泪光在闪烁,“还请诸位大人替我们作主,再死下去,落子村可就要没了。”
白柒柒赶紧上前将村长扶了起来。
康康也走了过来,站在村长的对面,“赵爷爷可还记得我?当年我与爷爷流落到落子村时,赵爷爷还特意招待我们吃了一顿午饭。”
“你……你是康康?”赵村长一眼就认出了康康,他立即感动得老泪纵横,“我就知道做了好事会有回报,总有一日,在落子村停留过的人会帮我们将消息带出去。”
康康不知道该怎么出声安慰,只能跟着红了眼圈。
落子村的人,实在是太可怜了。
“娘亲,我们帮帮他们吧。”软软动容拽了拽自家娘亲的袖子,“凶手连这么小的孩子都不放过,实在是可恶至极。”
白柒柒凝重的点点头,示意他们都靠后一些,只让宗禹留下,帮她一同勘验现场与死者。
几名壮汉费了好大一番劲,才把几岁大的死者从井里捞了出来。
死者的腰间绑着一根绳子,绳子下面有一个绳结,不需要多想便知道,绳结之前肯定套了重物,重物脱离了绳结后,死者才得已重见天日。
另外。
死者的整张脸皮皆被凶手残忍剥离,红的白的肌肉组织,在井水的浸泡下,已然变成了糜烂状,有些地方的肌肉明显凹了下去,露出森森白骨。
除此之外,死者身上再没有别的外伤。
中年妇人见到自己幼子的死状,当场哭昏了过来。
由几名村妇在旁边照看着,一时半会间怕是醒不过来。
宗禹脸色难看的看看死者,又看看周边的环境,“姑奶奶,这案子要怎么查?我瞧这口井并没有荒废,天天有人来来回回的取水,就算凶手留下了什么线索,我们也难已分辨,哪些线索是属于凶手的。”
白柒柒没有答话,而是转头看向同样脸色阴沉的穆景寒。
“你怎么看?”
“查现场与验尸你在行。”穆景寒不加思索道,“本王带陌影与流光去查外围,凶手不许落子村的人走出村子,肯定会以一处能够观察整个村子情况的地方为据点。”
白柒柒点点头,“好,那我们分头行事。”
穆景寒刚转身走了几步,忽地又停下脚步,回首说了一句。
“小心。”
白柒柒有些懵,这疯批是在关心她?
还是担心她变成短命鬼后,再没有人能够帮他查案了?
直到他走出去老远,软软才冲着他即将消失不见的背影撅撅小嘴。
“我的娘亲才不用你担心呢!我可以保护好娘亲的。”
白柒柒知道小家伙对穆景寒的意见很大,又因为恐惧而不敢当着他的面发表言论,不禁心疼的摸摸他的头。
“你带着康康在旁边玩一会,他未曾接触过现场,可能会产生不适。”
软软欢喜的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