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赵海拽着一个青年男人,从他们的对话中能够听出,青年男人正是赵小树,也就是阿芳的弟弟。
在赵小树的身后,还跟着一对年逾半百的夫妻,他们心疼的去掰扯赵海,想将赵小树从赵海的手里抢回来。
而在夫妻的身侧,西儿的母亲也在拉扯。
她一边奋力推开夫妻,一边凄厉的哭喊。
“你们还我西儿,还我西儿。”
“这是怎么了?”白柒柒眼看双方就要打起来,连忙上前,拉住哭得歇斯底里的西儿母亲。
见到白柒柒,西儿母亲宛若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她的一只手用力的抓住白柒柒的手,另一只手则高高举起,朝赵小树所在的方向指去。
“还请王妃娘娘替我们做主啊!若非今日恰好遇到他,在他的身上发现了我家西儿自小就挂在身上的长命锁,我都不知道,西儿竟是死于他手!亏得西儿总是跟在他的身后喊小树叔小树叔,他动手的时候,良心不会痛么?不……”
西儿母亲狠狠的剐了赵小树一眼,“他不是良心不会痛,而是根本就没有心。”
她的话音一落,赵海也揪着赵小树到了白柒柒跟前。
“王妃娘娘,西儿被寻到时,身上并没有长命锁,我以为长命锁掉在了井里面,哪知道,今日竟在这个畜生的身上发现了长命锁,不是他杀的西儿,还能是谁?”
说话间,他把长命锁递到白柒柒面前,视线还死死的锁定在赵小树的身上,眼里喷涌出来的怒火,似乎想把赵小树焚烧成灰。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赵小树的爹娘噗通一声跪倒至地,眼巴巴的望向白柒柒,拼命的解释道,“小树这孩子向来心善,他连只蚂蚁都不会捏死,又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伤天害理之事呢?长命锁在他的身上,肯定是他在别处拾到的,或者……是有人放在他身上,故意栽赃陷害的。”
白柒柒皱了皱眉,她没有接老夫妻的话,而是看向赵海问道。
“赵小树一直没交待,长命锁是从何而来么?”
“没有。”赵海恨恨的啐了赵小树一口,“从我发现他身上有我儿的长命锁后,我打也打了,骂也骂了,他就是木木的一言不发。”
白柒柒这才接过赵海手里的长命锁,放在掌心里仔细的查看了起来。
从表面上看,长命锁干干净净的,什么污渍都没有。
很多凶手都会选择在犯案后,清洗染过血的物件。
他们以为,洗干净后就不会被人发现痕迹。
但……
不管是现代还是古代,皆有测试血液反应的法子。
想到这,她望向一侧的宗禹,“你去村子里帮我找一碗陈醋与老酒过来。”
“姑奶奶,你要陈醋与老酒做什么?”宗禹语不惊人死不休,“莫不成是想将赵小树灌醉,从他嘴里套出些什么话来?可也不对啊,酒有用途,那醋呢?”
他做了多年的仵作,还从来没有听过什么与陈醋与老酒相关的事,只能脑洞大开,往别的方向想了想。
白柒柒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让你去就去。”
她在西齐的时候也用过这个法子,当时在场之人全都惊呆了。
她也是后来才知道,这个时代的仵作,压根还没有发明出测试血液反应的办法。
宗禹带着一脑袋的问号,就近找了一户人家借陈醋与老酒。
等待的期间,穆景寒若有所思,也没有想明白她的用意。
可他有他的骄傲,纵使心里再好奇,表面也仍旧是一副清心寡欲的样子,好似对她即将使用的法子了如指掌。
很快。
宗禹取来了陈醋与老酒。
白柒柒先把陈醋倒掉一半,再混合进相对比例的老酒,两者完全融合在一起后,她才把手里的长命锁浸泡入内。
在她把长命锁从醋酒水里提出来的时候,上面竟诡异的浮现出一片鲜红,好似那碗醋酒水不是醋与酒,而是鲜红的人血。
“这……”
所有人都傻眼了。
西儿娘更是不敢置信的揉了揉眼睛,“我儿的长命锁上,怎么突然变红了?”
“对啊!”宗禹反应过来,求知欲心切的连忙追问,“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的姑奶奶,你就别再卖关子了。”
白柒柒扫视一眼在场所有人,见他们的视线都齐刷刷落在自己身上,这才不紧不慢的开口。
“陈醋与老酒经过一定比例的调合,会使曾经沾染过血迹的物件,重新浮现出血迹,仵作常以此办法来确定,物证上是否存在过血迹,若是有血迹,便代表着曾在案发现场出现过,若是没有血迹,与物证相关的人便能洗脱嫌疑。”
“天呐!”宗禹摇着头感叹,“原来血迹被洗净后,还是会有法子检验出来的,我居然不知道……我怎么能不知道?”
穆景寒眯着那双深邃的黑眸,看她的眼神,越发的复杂。
白柒柒没有搭理他们。
而是将浮现出血迹的长命锁,在赵小树的眼皮子底下晃了晃。
“事已至此,你还不打算开口么?”
赵小树耷拉着眼皮,不敢去看长命锁,从他嘴唇紧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