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会。
一名浓妆艳抹的中年妇人便走了出来。
齐县令似乎对来人很熟悉,一见到她,立即皱起了眉头,“花满枝,本官以前便说过,你最好别落在本官的手里。”
“哟哟哟。”花满枝扭动腰肢走上前,嘴角挑起一抹轻佻的媚笑道,“齐县令说的这是什么话?上回不过就是收了个未及笄的丫头接客,便被你闹得差点关门大吉,至那以后,我可是老老实实的在做人。”
“老老实实?”齐县令一声冷斥,“你真当本官不知道你做了什么?”
花满枝被齐县令的这一嗓子吼得有些发怔,她愣了几秒才迟疑道,“我……我做了什么呀?”
“灵犀!”齐县令只说出了这个名字便抿紧了唇不语。
白柒柒不禁多看了他一眼,这个县令比她想象中的聪明,知道最好的问讯手段是点到为止,将想象的空间留给对方,这样才能诱导对方说出更多的信息。
果不其然。
花满枝先是观察了齐县令几眼,确定他的脸上布满阴云后,她才一拍大腿,痛心疾首的哀叹一句。
“我就知道这丫头会出事,你看看你看看,我这招的都是些什么人啊!我的命怎的就这么苦啊?”
“废话少说。”齐县令不耐的打断她毫无营养的话,“趁事情还未引到你的身上,你最好将你知道的一切主动交待清楚。”
“是是是,我说……我说!”花满枝哪里还敢再隐瞒,当即一五一十的说了起来,“当初她被卖进花楼的时候我就觉着奇怪,别的姑娘被卖进来,不是哭便是闹,甚者还会寻短见,她倒好,进入花楼的感觉,跟回了自己家一般,有个姑娘看不惯便骂她是天生的贱种,她当时说了一句令我印象深刻的话。”
说到这里,她顿了顿才继续往下道。
“灵犀说,她与花楼里的其它姑娘不同,当时我还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直到齐财主进来赎人我才品出她话里那味,感情她从踏入我这的门槛开始便知道,她不会在我这里卖。”
“看来,从她进入花楼被齐财主看见开始,便是她精心布下的局。”白柒柒终于开口。
“对,就是这个意思。”花满枝对白柒柒的总结十分认可,“对了……”
她忽地想到了什么,赶忙一拍自己的脑门道,“差点坏事了,我怎么把那茬给忘了?”
说完,她赶忙扭身上楼,蹬蹬蹬的脚步声,将她的急迫显露无疑。
也就几个呼吸的功夫。
花满枝抱着一个木盒走了下来。
木盒上面还挂了一把小锁,就听她解释道。
“这是我用来保存贵重物品的木盒,当初灵犀来我这的时候,她随身携带的一样东西,我瞧着有些稀奇,也收在了里面。”
说话的空当,她取出钥匙把锁打开。
在里面翻找了片刻后,她欣喜的捏住一张卡片模样的东西,递向齐县令。
“喏,这便是灵犀随身携带的东西,她不小心留在了花楼里,我一直收到了现在。”
齐县令还未伸手去接,白柒柒的手已然把那样东西用力的捏在了指间。
这是一张身份证。
上面的每一个字,她都能够倒背如流!
是哥哥的身份信息啊!
怎么会落在了灵犀的手里?
难道,她跟灭世有着某种牵连?
想到这,她转身便走。
她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找灵犀问个清清楚楚。
齐县令被她突如其来的举动,惊了半晌,随后在花满枝不解的目光中,连忙迈步跟上。
“王妃娘娘,这是怎么了?”
“去齐财主家。”白柒柒没有与她废话,“我要见灵犀。”
“难不成王妃娘娘找着她参与作案的证据了?我……”
不等他把话说完,白柒柒蓦地停下脚步。
“我想请你帮我个忙。”
齐县令紧张兮兮的站在原地,“什……什么忙?”
“不要对寒王爷提及关于那张卡片之事。”白柒柒下意识的紧了紧拳头,因为用力,她掌心里的身份证几乎没入了肉里。
“这……”齐县令犹豫了片刻才坚定的点点头,“好,我绝对不会多提半个字,不过……我在这齐临县任县令也这么多年了,是不是……”
“关于你调令的事,我回京后会帮你办妥。”白柒柒知道他想要什么。
齐县令顿时喜笑颜开,“我就知道王妃娘娘是个爽快人。”
两人上了马车,调转车头往齐财主家赶。
半个时辰后。
马车停在了齐财主家。
留守的官差迎上前来禀报道,“王妃娘娘,齐县令,那灵犀一直待在宅子里,没出来过。”
“可曾看见过寒王爷?”白柒柒问了一句。
官差摇摇头,“寒王爷未曾来过。”
白柒柒抿了抿唇,没再多问,而是继续迈步往里走。
她知道,穆景寒应当是隐在了暗处,没让这些官差发现。
进入到宅院里面。
一名老婆子受命去唤一直待在里屋的灵犀。
没一会,老婆子便急匆匆的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