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那一声‘报’吸引了过去。
没有人知道,就在他们脚下的枯井里,正藏匿着他们此番要寻找的人,那人,只差一点点就要绷断绷紧的神经,主动跑出来与他们拼一拼。
如果不是那一声‘报’,谁也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出现什么……
一名府卫,急匆匆的跑到近前。
许是跑急了,他有些口齿不清的说道。
“报王爷与城主大人,守着白家的兄弟回来了,说……说倾王爷的车队要离开白磨城回京。”
这名府卫的声音才落下,又是一声‘报’急促而来。
另一名府卫跑到近前,顾不上擦拭额头上冒出的热汗,连忙禀报道。
“白家那边的人拦不住倾王爷的车队,还见了血,眼下倾王爷的车队已经朝东城门去了。”
“什么?”楚城主与老承王对视一眼,“他怎么走得这么急?”
老承王沉默不语,哪怕他一直希望穆景倾离开白磨城归京,此时也觉得有些蹊跷,并没有得偿所愿的高兴,心情反而越发的阴沉凝重。
“我知道了。”楚城主一拍自己的脑门,发出‘啪’的一声脆响,“他这么急着离开,肯定是与白小姐有关,说不定,他就是为了掩护白小姐出城,才会有如此举动,可不能让他真的离开白磨城啊!”
老承王的心绪被楚城主搅成了一团乱麻。
在这个时机,出现了这种事情。
他再如何心思缜密,也难勉不按照楚城主的思路去想。
“去东城门。”
楚城主哪里还顾得上脚下的枯井,招呼所有人浩浩荡荡的离开城主府,朝东城门而去。
空无一人的后院。
白柒柒依然缩在枯井里一动不动。
她顺着井口的光线,抬头望着井外的天。
“我又欠了你一次。”
“这是您与倾王爷约好的么?”吴三简跟着二公子在边境上厮杀数年,也禁不住方才的紧张,这会子一边说话,一边用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当真是就差一点点。”
白柒柒看了他一眼,摇摇头,“我们没有约好,他也不知道我藏身在哪里,或许,是这些日子以来,一起经历过的那些事,磨炼了我们的默契吧,总而言之,他把注意力全都吸引过去了,便是对我们最好的掩护。”
“那他闹出来这么大的动静,事后让楚城主与承王爷查出,他的队伍里没有您,楚城主与承王爷会不会反应过来,再寻来这里?我看,我们还是换个藏身之地吧。”
白柒柒再次摇头,“不用,他是不会让楚城主与承王爷检查他的队伍的。”
“那他能耗多久?”吴三简还是有些担忧。
“我需要多久,他便会耗多久。”白柒柒无比坚信这一点,“只是,本是我让他回京的,却又耽误了他回京的时间,所以……”
说到这里,白柒柒停了一下,眼神逐渐变得星亮,盯着井外的星空低喃了一声,“你一定要快些回来才是啊!”
白磨城东城门处。
穆景倾坐在宽敞华贵的马车里,嘴角噙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
若有人瞧见他此时的表情,肯定能够看出,哪怕他此时被许许多多的卫兵拦住出城的去路,他的心情也依然很好。
因为还没有消息传来,白柒柒被抓住。
因为他相信,他连夜出城返京的举动,会在楚城主与老承王的心里,埋下多大一颗钉子。
“王爷,承王爷与楚城王赶来了。”负责驾车的近侍将马车帘子掀开一条细缝,没什么情绪反应的禀了一句。
“来的可真快。”穆景倾唇角的笑,在倾刻间化为一抹戏谑,“既然来了,那总要见一见的,说不定还能捞点什么礼物特产带回去呢!”
说完,他掀开马车帘子走了下去。
老承王与楚城主也在卫兵的拥护下走了过来。
双方在车队的右侧碰面,彼此之间只隔了三步远的距离。
“见过承王叔。”穆景倾极有礼数的行了一礼。
楚城主也朝他见礼道,“倾王爷,好久不见。”
只是简单的一句问候,紧接着他便切入了主题,“这么晚急着出京,怕是有些不妥当,还是先留在白磨城内,待天亮后再出发也不迟。”
“哦?”穆景寒对老承王有礼,对楚城主却极为的不屑,他那双邪魅的黑眸望了过去,带起一丝夜风,“本王想什么时候走便什么时候走,我这还未出城,你便咒我出事,是觉得有了承王叔的庇护,就可以与我叫板了么?”
“倾王爷严重了。”楚城主一惊,连忙躬身表示歉意,“只是这连夜赶路实在令人担忧,才会有方才的言语,还望倾王爷莫要怪罪。”
“你是承王叔的人,本王可不敢怪你。”穆景倾挑眉,似笑非笑,“怎么赶路,什么时候赶路是我的事,既然我要出京,你这城门,究竟是开还是不开?”
“这城门,是我不让开的。”老承王终于开口,接替楚城主,迎接来自穆景倾的压力,“你也知道,我奉皇上的圣令,来此督查白家通敌判国一案,昨儿晚上有奸逆混进了城中,眼下所有人都在大肆搜查,你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