妤妃傻笑着跟了一句,“父皇……儿臣有罪啊!”
说完,她赶紧‘呸呸呸’了几句,改口道,“我儿子是最好的,他怎么可能会有罪?他没有罪,他就是最好的。”
她无赖般称赞着自己的儿子,说着说着,她的声音越来越小,随后惊恐的瞪圆了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高位上的老皇帝。
“父皇……皇上……”
意识到高位上那个似曾相识的人的身份后,她‘啊’的一声惊叫,整个人不受控制的哆嗦了起来。
“皇上,臣妾会将儿子教好,臣妾会让儿子成为东临最好的儿子,臣妾不会输给任何人,臣妾只想在你的心里,占有一席小小的位置啊!”
“荒唐……当真是荒唐!”老皇帝怒视着跪在不远处的妤妃,好半晌才将视线挪到穆景倾的身上,“好好好,你当真是朕的好儿子,说,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穆景倾没有去看老皇帝,而是安抚般的拍了拍妤妃的手背,“母妃,没事了,一切有儿子呢!”
妤妃闻言,紧张的缩到他的身后,将头埋得低低的,连动都不敢动一下。
穆景倾这才抬头,迎上老皇帝咄人的视线。
“是儿臣见不得母妃在宫中郁郁寡欢,所以借着她重病的由头,让她吞服了一颗假死药,在她下葬后,偷偷的将她挖出来,养在宫外,还请父皇看在儿臣一片孝心的份上,有什么尽管冲着儿臣来,不要为难什么都不记得了的母妃。”
“孝心?”老皇帝气得直哆嗦,右手用力的握着桌案上的茶盏,好几次想朝他扔过去,又生生的忍了下来,“你对妤妃倒是一片孝心了,你对朕呢?”
穆景倾沉默了。
老皇帝气极反笑,冷冷的睨向另一侧的太子,“你说,朕该如何?”
太子的脸,一如既往的温润。
“天子之威,不可挑战,当初儿臣犯了错事,幽禁在一指峰上数年,如今倾王的错,不比儿臣当初的小,于情于理,他都该重罚,只是……”
“只是什么?”老皇帝一拍桌案,“犯下如此重罪,还有什么只是?”
太子慌忙跪下,隔了片刻才如实禀道,“只是,他始终是儿臣的弟弟,儿臣斗胆恳请父皇从轻处罚。”
“好一个弟弟。”老皇帝终于将手里的茶盏,狠狠的朝穆景倾砸了过去。
只听嘭的一声,茶盏不偏不倚,正好砸在穆景倾那张俊脸的额头处,血水瞬间涌出,染红了他的衣襟。
“四年前,朕罚太子的时候,谁曾念过兄弟之情?谁曾开口求过一句?朕问问你,你有什么颜面让太子帮你开口求情?”
穆景倾默然。
不过几句话的功夫,太子就在父皇心里占了一席之地。
想要对付他,光凭自己一个人是不够的。
眼下的情况,只能先保住性命与母妃。
想到这,他唇角扬起一抹感激的的笑,面向太子,动容的行了一礼。
“太子果然宅心仁厚,以德报怨,是个明君人选。”
太子的脸色顿时一变,“倾王,你这话可不能乱说,东临只有一个君,那便是父皇。”
“可方才来的路上,百姓们可不是这样说的呀。”穆景倾扮猪吃虎,一脸的不嫌事大,“你拯救了那些即将被父皇处死的唱艺人,你冒着与寒王对抗的风险,也要去查一查疫症,可把那些百姓感动坏了,一个个喊着‘东临的未来可期呀’。”
后面的话,穆景倾没有继续说下去。
原本对太子生出了好感的老皇帝的脸色,瞬间阴沉了下去,不仅看穆景倾不是个东西,连带着看太子,也带着审视与防备。
太子连忙伏下,将脸贴在地面,一言不发。
“父皇,我们几个都不是东西,我认。”穆景倾继续开口,“所以还请父皇长命百岁,护东临百年无忧。”
“哼!”老皇帝冷冷的哼了一声,语气却比方才缓和了许多。
穆景倾见目的已然达到,薄凉的唇一闭,悠哉悠哉的等待发落。
一时间,殿内陷入一片沉寂。
谁都没有再开口说话,就连呼吸声都放得比任何时候都要轻。
直至殿门吱呀一声打开。
许昭愿如同一只花蝴蝶般,笑意盈盈的从外面走了进来。
她一边走,还一边不动声色的瞟了伏在地上的太子一眼,“哎呀,这是出什么事了?皇上……”
她拖长了尾音,不满的撅起了红唇,“太子殿下劳苦功高,他逗笑了我,我们一起允他的好处,怎么又收回来了?他这会子,应该在锦衣司才是呀?”
穆景倾闻言,心底不由的咯噔一声。
许昭愿不在的时候,他尚且可以混水摸鱼一下,拖着时间不让太子离开。
如今许昭愿一来,只要她随便在老皇帝的耳朵边吹吹风,太子随时可以离宫前往锦衣司。
这就有些不妙了。
眼看着许昭愿就要从自己身边走过去。
穆景倾决定再坑自己母妃一把,说干就干,他不动声色的朝侧面避了避,顺便倾斜身子的时候,用力的掐了自己母妃一下。
妤妃吃痛,惊呼着抬起了头。
正巧许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