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奸的道理?” “我本来是想言辞拒绝这三千两银子的。可转念一想,治河银本就不多。我收了他的银子,交公用作治水所需岂不美哉?” “正要把银子交给您呢。可巧,您就把他抓了!” 钱宁也是个人精!直接撇清了关系,把纳贿说成了大公无私。 常风岂能看不出其中猫腻?不过看破不说破,还是好替身。 常风夸赞钱宁:“不愧是钱公公的好义子!也不枉我这六七年大力提拔你。” 郭奇驴彻底傻眼了! 他没想到,魏彬和钱宁这么轻易就把他给卖了。 常风质问他:“郭奇驴,你心里没鬼,为何要给钱宁行贿?呵,一出手就是三千两,你好大方!” “徐光祚。皇上给我传了一道口谕,怎么说的来着?” 徐胖子朗声道:“凡阻挠赈灾、治水,贪墨赈粮、治水银者,上至三司,下至吏役,常风皆可先斩后奏!” 常风点点头:“来啊。把郭奇驴拉下去,砍了吧!” 常风只是吓唬郭奇驴而已。 一来,郭奇驴始终是宫里的人、钱能的义子。有钱能的面子在,常风可以抓他,审他,但不能杀他。 常风已经盘算好了,审问清楚后,将郭奇驴交给钱能发落。 二来,常风还指望郭奇驴咬出山东全部参与贪污的河道官。他好来个一网打尽,尽抄其家。 几名力士上前,架起郭奇驴就往衙门外拖。 郭奇驴大喊:“常爷饶命啊。我招,我全招!” 常风吩咐力士:“退下。” 郭奇驴供认的很痛快:“我在任三年,山东的治河银共计二十万两。我拿了三万,山东通省的河道官、沿河地方官分了十二万。” “常爷明鉴。坐在河道监管少监这个位置上。我不拿银子,下面的人就不能拿。他们会记恨我!” “我不按官场的规矩办事,官场就会视我如异类!” “我并不算黑啊。二十万只拿了三万!” 一旁听审的刘大夏忍不住了:“二十万两治河银,只有五万两用在了实处?” “你们的良心被狗吃了嘛?一旦黄河涨水,不冲垮堤坝才怪!” 郭奇驴道:“刘都院,您久在官场,不会不知道吧。治河银有十之二三用在实处是正常状况。” “普天下贪墨治河银的河道监管,又不止我一个!这是大家都心照不宣的规矩。” 刘大夏怒道:“吏治毁就毁在这些所谓的官场规矩上了!” 常风道:“郭奇驴,都有哪些河道官、沿河地方官涉案。你写出名字来。” 徐胖子给郭奇驴拿了一张纸。 郭奇驴在上面写了四十多个人名。 写完他解释:“这些人具体拿了多少银子,什么时候拿的我记不清了。横竖有暗账。到时候您一看便知。” 常风拿起那张纸如获至宝。上面的人可都是一头头肥的流油的猪! 常风命令:“来啊,把供状誊抄两份。一份给我。一份送给司礼监的钱公公。” “另外,把郭奇驴押回京城,交给钱公公处置。” 郭奇驴被人押了下去。 常风又吩咐钱宁:“不用等石文义拿回暗账了。你先按照这份名单,带人去挨家抄家!” “你是我抄家的大徒弟、查检千户所如今的掌柜。你可要办好这件差事。” “办好这件差,你不但能立功,还能洗清接受郭奇驴贿赂的嫌疑!” 钱宁道:“得嘞!常爷您就瞧好吧!” 常风掀起了山东河道大案。他自己却不参与其中,让钱宁站在台前抓人、抄家。 钱宁明知是坑,也得往里跳。又或者说,在他眼里这并不算坑,而是立威的晋身之阶。 常风对刘大夏笑道:“刘都院,我看这次咱们至少会凭空多出三十万两治河银来。” 刘大夏问:“不是说他们一共贪墨了十五万两嘛?” 常风道:“这些人都是久在官场任职的。肯定颇有家私。除了治河银,还能抄他们的老本。” “三十万我看都算少的!” 刘大夏笑道:“皇上让你当我的钦差副使真是英明啊!你简直是我的招财童子。” 常风微微一笑:“那是自然。我以前是锦衣卫的抄家总旗。干得就是招财童子的差事。” 接下来的一个月,整个山东官场被钱宁弄得风声鹤唳! 用后世的话说,这是一个典型的腐败窝案。 郭奇驴供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