抚摸着铜罄说:“朕也不信李东阳、谢迁是攀附奸宦之人。” “但证据就摆在锦衣卫密档房呢。李广还查出了玉马。明日早朝,孙春斌和言官们一定会对李、谢群起而攻之。” “在明日早朝之前,你要查清真相,还他们二人清白。” 常风拱手:“臣遵旨。” 弘治帝又道:“你是朕的心腹之人。朕明跟你说吧,朕打算让李东阳、谢迁一同入阁。” “能不能让这两位贤臣顺利入阁,就看你的了。” 常风离开乾清宫,回到了锦衣卫,找来了徐胖子单独商议。 要还李、谢清白,就要抓住锦衣卫的内鬼。 锦衣卫里这么多人,常风只无保留的信任徐胖子一人。 他此刻惊讶的发现,这些年他提拔了那么多人,结交了那么多人。关键时刻,能够完全信任的只有一个徐胖子。 他把事情说给了徐胖子听。 徐胖子道:“我是磨道里的驴,就听吆喝。你就说怎么抓内鬼吧。” 常风道:“抓内鬼说难就难。说简单也简单。三天前我看过李、谢密档。当时密档是干净的。” “也就是说,内鬼是在最近三天内把那两页纸塞进密档的。” “锦衣卫中,只有百户以上才能进入密档房,补充或调阅密档。” “只要排查最近三天进过密档房的人就是了。” 徐胖子道:“我这就把管档百户老高喊来。” 常风在忙着查内鬼。与此同时,坤宁宫。 刘瑾被五花大绑,跪在刑房里。 六宫之中皆设有刑房,处罚犯了错的宫人。 李广站在刘瑾面前,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李广的身边放着一个小木箱,小木箱中有一堆金银首饰之类,还放着一匹玉马。 李广阴笑道:“刘瑾,宫里最忌讳手脚不干净。这箱东西是盈库里的。却在你的床下被我找到。” “你糊涂啊。你如今好歹也是监丞。还差两步就升太监了。要发财,路子有的是。为什么要偷盗?” 刘瑾歇斯底里的大喊:“有人栽赃陷害。我从未偷过宫里的东西!” 李广冷笑一声:“天下的贼被抓后,都喊自己冤枉!” “我是坤宁宫的管事牌子。出了这种事儿我得公事公办,才能警示下面的宫人。” “谷大用,照宫里的规矩,偷东西是什么罪过来着?” 谷大用答:“禀干爹。活活打死!” 李广道:“啊?要活活打死啊!刘瑾是怀恩公公的重孙。打死他,我还真有些不忍。” 就在此时,张皇后在一群宫人的簇拥下进了柴房。 张皇后问:“李广,这到底怎么回事?” 李广跪地答道:“禀皇后娘娘。老奴奉旨在坤宁宫中查找一尊玉马。盈库中没有玉马的踪影。” “老奴判断有人手脚不干净,偷盗盈库。就带着人挨个搜宫人的寝室。” “竟在刘瑾的床榻下搜出了这一箱子东西!刘瑾偷盗宫物,证据确凿!” 张皇后皱眉:“刘瑾偷东西?” 刘瑾大喊:“皇后娘娘,我冤枉!我刚才在前广庭陪太子殿下玩呢。突然就被李公公带人绑了。” “那箱子东西,我以前没见过!” 张皇后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刘瑾。毕竟赃物摆在那儿呢。 李广说了几句话,戳在了张皇后的心窝上:“皇后娘娘,殿下是储君。身边发生的一切事,将来都是会上《起居注》和《实录》的。” “太子殿下的大伴儿竟然是个手脚不干净的蟊贼,偷盗宫物。这要是记入史书,于殿下的清誉有损!” 一旦涉及儿子,张皇后就变成了一只护崽心切的老母鸡。 不过......张皇后不是算命的,肯定料想不到,史书上对朱厚照的坏话多了去了。不差这点儿。 张皇后正色道:“你说的对。先免去刘瑾一切官职。” 谷大用插话:“禀皇后娘娘,光免了他的职似乎处罚太轻。应该再抽他三十鞭子!” 谷大用也早就看刘瑾不顺眼了。 张皇后道:“你们看着办吧。”随后她离开了刑房,完全不理会大喊冤枉的刘瑾。 几名小太监扒了刘瑾的上衣。 李广亲自用刑,用鞭子蘸着盐水,抽向刘瑾。 牛皮鞭子抽在身上,每一鞭都会翻起受刑之人背上的血肉。 刘瑾忍受着疼痛和屈辱,在剧痛之下咬着牙一声不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