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风让张永带着东厂的人前往刘瑾府邸抓捕大明立皇帝。
他自己则来到了锦衣卫。准备调集锦衣卫的人手抓捕焦芳、刘宇、刘玑等人。
毕竟跟刘瑾有二十多年的交情。他不忍亲手给刘瑾带上枷锁。
常风宣完旨意。钱宁、石文义没有多说什么。倒是张采一声高呼:“旨意是假的!这是矫诏!常风你是何居心?”
钱宁、张采、石文义都是常风一手提携起来的。
钱、石二人虽投靠了刘瑾,但这些年对常风依旧毕恭毕敬。从不做任何不利于常风的事。
唯独张采这厮,将常风视作了仇敌一般。
常风将圣旨交给了钱宁:“钱宁,你看看这道圣旨是真是假。”
钱宁仔细看了圣旨,随后转头对张采说:“旨意是真的。”
张采高呼:“我要见刘公公!我要见焦次辅!我要见皇上!”
话音未落,尤敬武的刀已经横在了张采的脖子上:“张采,我劝你闭上伱的嘴。否则别怪我的刀不认人。”
张采无奈,只得噤声。
常风高声下令:“卫里值夜的,都到校场集合。”
一柱香功夫后,校场燃起了无数火把。
一千名值夜的锦衣卫袍泽如标枪般挺立着,恭迎龙王,哦不,常帅爷归位。
常风坐在校场点将台正中央的椅子上。尤敬武和巴沙一左一右,宛如护法金刚一般。
常风高声道:“弘治十三年之前就跟着我的,出列!”
片刻后一百多名袍泽出列。这些人都是跟过常风十年以上的老弟兄。
常风朝着其中一个袍泽喊道:“王万更,我记得你弘治十五年就被我提拔为百户,身着飞鱼,腰配绣春。”
“怎么越混越回去了?现在穿着一身皂服,绣春刀也变成了普通腰刀?”
王万更可算得到了诉苦的机会:“常帅爷。自您跟王守仁被贬贵州,张采张同知便将我降为‘扫恭校尉’。我现在专管咱锦衣卫里的茅房。”
“不光是我。跟过您十年以上,后来没转去东厂,留在锦衣卫的老弟兄,都是这般落魄!”
常风道:“好。我今夜给你个扬眉吐气的机会。我提升你为千户。”
“其余老弟兄,一律官升三级!”
王万更等老袍泽齐声高呼:“多谢常帅爷!”
常风又道:“升了你们这一百多人的官,你们就得替朝廷办事!”
“今夜给你们一个差事。我这里有一份名单,一共一百零三人。这批人全都是谋反罪宦刘瑾的私党!”
“你们今夜要挨家挨户,帮我把他们抓起来!”
王万更一脸为难的神色:“常帅爷容禀。我们这些靠得住的老弟兄就一百多人。一夜.恐怕抓不过来!”
“卫中当值的其余九百多人,大部分都是张采的狗腿子。他们靠不住!不能指望狗抓狗啊!”
常风道:“这事我已考虑到了。我给你开一道调兵手令。你去团营调一万兵马入城。锦衣卫老弟兄们每人带一百团营兵,分赴京城各处执行抓捕!”
张采高呼:“常风,你私自调兵,你要谋反嘛?”
常风瞪了张采一眼:“谁说我是私自调兵?皇上已有旨意,任命我为十二团营提督武臣!”
说完常风亮明了之前在豹房拿到的提督武臣金牌、印绶。
张采绝望了:皇上不仅让常风当了锦衣卫指挥使,还把团营交给了他?这回刘公公恐怕凶多吉少。我也得跟着受牵连。
尤敬武伺候笔墨,常风写好调兵令,盖上了大印,交给了王万更:“去办吧!”
王万更扬了扬手中的调兵令,扬眉吐气的说:“弟兄们,执行常帅爷的命令,调兵抓阉党去!”
一百多名老弟兄离开了校场。
常风又道:“钱宁、石文义,你们二人暂住在锦衣卫中,等候圣旨。来啊,将张采拿下,押入诏狱严加看管!”
巴沙带着几个人硬拖张采。张采边挣扎边高呼:“我不服!我为皇上流过血,我为皇上负过伤,我为皇上立过战功,我为皇上立过功啊!”
巴沙直接横起刀鞘,“啪”狠狠抽在了张采的嘴上。张采这才老实了。
常风又安慰钱宁和石文义:“钱宁,石文义。你们俩打成化二十二年就跟着我。”
“这几年刘瑾势大。我知道,你们依附于他只是为了求个自保而已。我不怪你们二人。”
“别说你们了。就连内阁的李首辅不一样要在明面上屈从于刘瑾?”
“你们跟张采不一样。我会尽力保全你们二人。”
钱宁和石文义双双抱拳:“多谢常帅爷。”
常风道:“人已经撒出去了,走,去诏狱门口。等着焦芳、刘宇、刘玑那群人被押进诏狱。”
尤敬武压低声音提醒:“义父,你刚才给王万更的名单似乎漏了一人,吏部左侍郎张彩。他也是最铁杆的阉党。”
常风看了尤敬武一眼:“哦,漏就漏了吧。百密总有一疏。”
显然常风是要放张彩一马。
刘瑾府邸正厅。
常恬已经张罗着,让下人们在正厅内外挂满了白布、白绸,布置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