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刷着午门外的血迹。
钱宁得意洋洋的对江彬道:“伯爷,文官平日里标榜自己什么视死如归。不过一群怕死鬼尔尔!”
且说常风装窜稀,坐着官轿一溜烟离开了午门那个是非之地,回到了家。
今日常府热闹的很。
为了躲是非,常破奴、常青云父子告假。黄元告假。
连在团营带兵的尤敬武都告假了。常风是怕正德帝一怒之下,调团营兵收拾文官。干脆让尤敬武回了府中。
常风一家人对坐喝茶,稳坐钓鱼台。过了个把时辰一名耳目前来禀报:“侯爷,午门那边的事情结束了。大汉将军活活打死了十一名正五品及以下官员。”
常风连忙问:“六部九卿呢?”
耳目答:“从四品以上官员不在杖责之列。”
常风微微颔首:“皇上还是理智的。”
常破奴接话:“那也打死了十一个人啊!上回廷杖死这么多官员,还是刘瑾当政的时候。”
常风丝毫没有怜悯文官:“他们活该!看着吧,皇上南巡过后,文官们上下其手、贪贿成风的好日子便到头了!”
常青云问:“祖父,他们这回死了十一个人,能善罢甘休?”
常风微微摇头:“文官就像是狗皮膏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恐怕还得死人。”
“破奴、黄元、青云。你们三个皆是文官。最近要留意,一旦发觉朝中有异,该装病就装病,该告假就告假。”
“皇权与臣权之争是个漩涡。明知是漩涡,就要想法子远远躲开。”
常破奴问:“若杨先生那群人铁了心要阻止南巡呢?南巡还能成行嘛?”
常风道:“他们只是在螳臂当车!告诉你们吧,皇上有一个足够服众的理由南巡。”
常破奴问:“什么理由?”
常风捋了捋发白的胡须:“不可说也。”
常风所指,自然是宁王叛乱!宁王如今已成了正德帝的一枚棋子而不自知。
杨廷和府邸。
内阁诸员、六部九卿齐聚一堂。自然,其中唯独缺了掌户部的常破奴。
次辅梁储道:“皇上如此狠辣无情。这是我绝没料想到的。首辅,如今我们该如何?”
杨廷和道:“我等一面需继续劝阻皇上南巡。一面要做最坏的打算。放话给江南的督抚地方官,让他们最近收敛些。让他们抓紧擦干净自己的屁股。特别是粮赋和盐税。”
说出这话时,杨廷和一怔。他赫然发现,屠龙者终成恶龙。他变成了自己最不愿意变成的那种人——为同僚们干的龌龊事遮遮掩掩。
江南地方官连着京官,二者一损俱损,一荣俱荣。
杨廷和身为文官领袖,也只能做违心之事。
蒋冕叹了声:“唉,若兵权还在兵部、地方督抚手中,宫里何敢如此?”
杨廷和摆手:“这种话以后就不要再说了。天下是皇上的天下,我等皆是代天牧民之臣。”
“但若皇上有错,纠正君误乃是臣子本分。”
“这回午门死了十一人。若皇上再提南巡之事,我们需继续跪谏!”
“说句不中听的话。南巡若成行,在座诸位中有不少人都要死。不如拼死一搏。”
“我就不信,皇上有杀光满朝文官的勇气!”
果然如常风所料,这群文官简直就是属狗皮膏药的。
常家人最近闲在了起来。
一家人都告了长假。干脆在家打起了麻吊。男人们开一桌,女人们另开一桌。
这日,常家人继续在牌桌上酣战。
常青云打出一张小鸡。
黄元大喜过望:“吃小鸡!”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常破奴笑道:“碰小鸡!”
常风微微一笑:“单吊小鸡,胡啦!哈哈!给钱给钱,每人五钱银子!多谢诸位富户老板。”
就在此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常风,你发财啊!”
来的人竟是正德帝,他身后跟着张永。
常风和家人连忙给正德帝行礼:“臣叩见皇上万岁,万万岁。”
正德帝道:“免礼吧。”
说完正德帝坐到牌桌上,拿起一枚麻吊牌在手中把玩:“你们常家人真会躲清闲啊。”
常风连忙睁着眼说瞎话:“啊,我们家里人不争气。前几日吃饭时,一同吃坏了肚子,日日窜稀。家里恭桶都快炸了。近日不能为皇上效力,着实惭愧。”
正德帝笑骂道:“行了老狐狸,就别装弱不经风体弱多病了!朕是真服了,朕派碧云到你身边当朕的耳目。这才几年光景啊,她竟成了你的人。”
“昨日她还给宫里传信儿,说你一家人都害了腹疾。”
“姨夫啊,你可真是老当益壮,老而弥坚。能睡服碧云那小蹄子。”
常风连忙打起了马虎眼:“啊,碧云是皇上的耳目?皇上不说,老臣还真不晓得。”
正德帝道:“要说装糊涂,姨夫真乃朝中第一高手。”
“行了,朕要南巡,你们常家人一个也闲不了!常破奴,朕命你总掌南巡所需银钱。”
“常风,朕命你筹划随扈卫戍事宜。”
“尤敬武,你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