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有‘君子剑’之称的岳不群啊,这份隐忍和涵养,当真是不凡! 但没人发现的是,此刻岳不群虽表面宛如谦谦君子,但在那宽大的袖袍之下,一双白净的手掌,已经死死攢成了拳头,眼底深处,闪过一丝屈辱和怨毒,若有若无的杀气在他周身流转。 宁中则似是察觉到什么,有些担忧地握住他的左臂。 岳不群深吸口气,拳头缓缓松开,笑着拍了拍宁中则的玉手,低声道:“没事。” 说完,他继续抬头,与诸多江湖人一样,看向远处的战场,眼底深处的寒意一直未曾消失。 … 万众瞩目之下,雨化田缓缓来到黑衣剑客对面百米开外,缓缓停了下来。 并非雨化田不敢继续靠前,而是座下的马匹好似察觉到了危机,到了这里,不论雨化田如何驱使,都不愿再往前走了。 雨化田无奈,只能拍了拍马头,有些恨铁不成钢的骂了一句:“无用。” 不过以他的身份,还不至于跟一匹马过不去,当下从马背上飘然起身,落在了道路中间,抬头看向对面的黑衣剑客,眼眸微眯: “本座知道你的身份,燕十三。” “只是本座有些不太明白,以你的性格,应该不至于做这种蠢事才对,你应该知道,拦本座的路,失败的后果是什么。” 阳光下,燕十三闻声略微抬起了头,露出一张充满孤寂的脸。 是的,孤寂这个词,第一次用来形容一个人的长相,但却丝毫不显突兀。 身为一个浪子,或是杀手,是不论如何都无法用孤寂来形容的,但此刻雨化田在燕十三脸上,看到的的确只有这种情绪。 而燕十三那一席黑色,还有他手中的黑鞘长剑,象征的则是悲伤、不详和死亡! 这个人,似乎生来就是如此矛盾。 “知道,朝廷西厂厂公,雨化田。” 燕十三开口,声音低沉但不沙哑,给人一种如在耳畔之感。 雨化田微微蹙眉:“既然知道本座的身份,为何要来送死?” “有人出钱,让我杀你,但这并不是我来找你的主要原因。” 燕十三说着,缓缓举起手中的黑鞘长剑,然后缓缓拔出。 这把剑比寻常的剑要长些许,约有三尺七的样子,整体呈青黑色,甚至连剑柄都是黑的,他似乎钟爱这个颜色。 燕十三打量着手里的剑,低声道:“我活着,本就与死了没什么区别,可是我死之前还有一心愿未了,我要去找一个人,杀了他,证明我自己,燕十三就是燕十三,而不是谁的影子。” 雨化田隐约明白了他的意思,眼眸微眯,道:“既然如此,你不去找他,为何来找本座?” 燕十三眼底浮现一丝遗憾和冷漠,似是叹息般说道: “因为我知道,以我的实力,现在还不是他的对手,我不想在这个时候死在他手里。对他而言,这个时候的我,也只是他的诸多挑战者之一,就算死在他的剑下,也没人会记得我,这会让我死不瞑目。” “刚好,这个时候有人请我杀你,我就来了。” “以公公的身份,就算死在你的手里,世人也会记得燕十三这个名字,而不是什么夺命剑客,或者是谁的影子。”.. 此言一出,雨化田的目光瞬间冷了下来: “你不想死在他手里,所以拿本座来当你扬名的踏脚石?你可有想过,等你死了,本座会将你列入朝廷反贼,一个十恶不赦的人,到时候你的名声或许会比活着还臭!” “无所谓了,只要不被当成他的影子。” 燕十三微微摇头,随后举起手中长剑,执手一礼,道:“我这柄剑,在匣中藏了快二十年了,之前所遇之敌,没一个人有资格做我对手,但我又没把握去挑战他,所以一直想找个人称称斤两。公公身居高位,前天夜里一战,又布局一举围杀数千武林高手,名满江湖,不知公公可否赐教一下?” 雨化田见此,当下不在言语,腰间倚天剑陡然出鞘,宛如清水蛟龙,银光刺眼。 与此同时,一股极强的剑意也自他身上缓缓腾起。 “好剑!” 望着雨化田手中的剑,燕十三忍不住赞了一声,道: “据说前天雨夜一战,峨眉派的灭绝师太也死在了公公手中,这柄剑,应当就是峨眉派的倚天剑吧?” 雨化田漠然道:“你觉得本座仗剑之利?本座可以换一把剑。” “不必!” 燕十三摇头:“能死在倚天剑下,未尝不是一种荣幸。只是,公公的剑道,为何有些熟悉?” 燕十三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