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该是清修之地的华清观今天突然喧闹了起来,一位位头发花白的老者带着三两位门人弟子踏入这座还在修葺的道观之中聚集在了一座院子里。
而无念道长反倒是这群人里面最晚一个到达的。
可有句老话怎么说的?压轴的,总是最后一个出场。
无念道长在这些人当中的地位,那也绝对算得上是辈分最高的那位。
“道长安好。”
“拜见道长。”
一群人,包括其中的一些老头老太太,也都只能向着无念道长躬身行礼。
无念道长对这种繁琐礼节倒不太感冒:“嗯。”
虽然只是简单的发出了个‘嗯’的音节,可也让这群人心中微微松了口气。
“老向,事情的缘由都和他们说过了吗?”
道长没有先和他们说话,反而向向之礼问道。
向之礼点头:“已经说过了,他们对小陈那孩子也颇感兴趣,想先见见他。”
相见陈八两?
无念道长的目光在这群老头老太太的身上扫过,特别是在其中一人的身上停留了下。
“钱文豪,你儿子和陈小友倒也有几分渊源,那我且问你,你对陈小友所知多少?”
这钱文豪的儿子,还真和陈八两认识,并且前一段时间相处也算密切。
他儿子便是九州旅的钱部长,钱星霖。
“这……”钱文豪脸上露出了尴尬的表情,甚至若不是知晓无念道长的性子,他都要怀疑无念道长是不是在故意为难他了。
玄门中人,但凡和他天师府走得近的人都知晓,他和自己的儿子,也就是天师府少府主钱星霖的父子感情并不好,甚至钱星霖还离家出走,进了九州旅当部长。
和陈八两有关的消息,他那逆子还真没给他透露过任何一点。
无念道长性子直爽是没错,但也不代表人家就是个傻子,一看钱文豪这个表情就知道他不知道了。
随后,道长的目光也在在场众人的脸上扫过,看他们的表情,之前倒是没有收到任何消息。
这边值得一提的是,虽然向之礼只喊了三位老友前来,但他也特地交代过,如果能联系上其他道统的主事,也可一起邀请来。
所以此时院子里的老头老太太数量才能有这么多,总计玄门道统分支的主事人来了有七八位。
看样子,陈小友前段时间认识的朋友倒还靠谱,没有将他的消息传给其他人。
无念道长在心中默念,心中也有了计较。
“诸位。”他一开口,原本还在脑中思索那位能让向之礼兴师动众,将这么多人找来的陈小友会有一个什么样的背景的诸位主事人全都收敛心神,静静的听无念道长据需说下去。
而无念道长接下来的话,也让他们神色为之一惊。
“那位陈小友,是相师一脉的传人,其爷爷,正是失踪有近二十年的七指神算陈玄德。”
此言一出满堂哗然。
“相师传人!”
“七指神算陈玄德?!”
“这……当年一事,我玄门众脉皆有愧于陈前辈,如今他的孙儿出世,我等必将护其周全!”
就算是各脉主事人当中,也有前辈和晚辈之分。
就比如无念道长,无疑是在座主事人当中辈分最高之人,再往下自然就是杨婆婆和向之礼了。
他们算起来,都是陈八两的爷爷辈,而其他人,则只是叔叔辈。
“唉……”
一提到陈玄德,大部分人都叹了口气,眼中或是闪躲或是愧疚,但这些外露的神情又有几分真实几分虚假,就不得而知了。
“诸位应该都已经感受到了京都外龙脉复苏的气息了吧?”
无念道长的目光好似不经意的扫过了院中某个角落,那边,鬼鬼祟祟的陈玉珠不知何时出现,正在听着这些大人物们的对话。
“自是知晓。”
龙脉对于玄门各脉来说,都不陌生,甚至他们的山门大多都选在了龙脉之上。
就如同华清观所在的青华山,下方也有一条大龙脉,甚至这条龙脉也是大田村龙脉的母脉。
当时他们或多或少都感知到了龙脉复苏,也发现了龙脉被人篡改了走向,心中还在想究竟是哪一脉的人这么不怕死,居然敢行如此事迹。
而现在看来,多半和那陈小友脱不开干系了,几个人心中当即对还未见过一面的陈八两心中升起了抵触和不喜之意。
这位相师传人一出世,居然就敢对华国龙脉动刀……
无念道长将陈八两和佐藤财团之事都说了一遍,消去了他们心头刚升起的一丝对陈八两的抵触之意。
“干得好!”
众人心中对陈八两的好感就如同过山车一样,上一秒有多抵触,现在就有多喜欢。
那可是他们华国的龙脉,一个小小的岛国,曾经华国的附属国,也敢做此等大逆不道的事?
不过也有一部分城府略深的人面带难色,对向之礼将他们聚在一起要做什么事,也有了个大概的猜想。
别人只看陈八两做了一件大快人心之事,却没想到陈八两要为此付出什么代价。
上百万甚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