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陈至正赶上淤伤全消触觉消失时吃到这一震的劲力,险险给章凡白把手中长剑击落。 让陈至能及时控制住长剑并撤回的,不是陈至,而是章凡白迎击时的选择。 章凡白如果不是右手也急于用来抽出最擅用的长剑,而是选用其他任何一种可以用来短打的兵器或者空手以拳掌来回击,忙于控剑的陈至就会顿陷下风。 不过这一点,是双方同时撤招,第一合交招结束之后双方才同时想到。 章凡白趁机赞了一句:“你让我惊讶,你的战法古怪,直让我想起和韦德在校场的那一战。”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陈至心想。 章凡白却兴奋于陈至的表现,现在他抛开一切,作为单纯的武者享受这场战斗。 他决定对陈至的惊异表现回以敬意。 第二合,章凡白抢先出手,乃是一招回敬的“返真一步剑”直刺而来。 陈至不及应对,“千回剑法”之“圆”调转剑尖摆横剑身,以阻直刺剑路。 章凡白的剑尖却三寸向下,坠出一点明亮寒光,一瞬之间璀璨压下从天空洒下的月芒。 通明山庄凌氏最强奇袭剑路,极招“寒星一点”! “返真一步剑”抢攻同时使出“寒星一点”,章凡白的归真剑法显然已经掌握了凌氏归真剑法“一剑两出”的精义。 两招极强进剑剑招连合之下,陈至只能后撤,而且要后撤地比章凡白进剑更快才有机会免于被刺中。 这谈何容易? 然而容易或者困难,不是陈至会在武决中考虑的事情。 如果韦德处于现在陈至的位置,他会以一记相对随便的“返真一步剑”反向变招使得自己快速后撤到安全范围。 做出常人办不到的事情,才是超常的“超人”表现。 那迎难而上,给对手创造比对手带来更大的困难,才是“太岁”的作风! 章凡白剑直刺陈至左胁之下,刺入方一寸,身躯迎来“闭眼太岁”右手剑直刺反击。 章凡白可不想和陈至同归于尽,左手慌忙以黑铁棒用出琅琊派“惊惹风雨”来防。 这一剑却又是“星过疏木”,从黑铁棒守势中再次滑走,继续刺向章凡白的胸口正中。 章凡白给这舍命一剑逼得心里发毛,诡异感觉再从脊梁深处爬起,却没有第三只手来防这一刺。 这是效法秦隽的舍命打法,以攻代守,陈至在淤伤尽消后再次动用“孽胎”异能将被刺中的伤势转移遍全身,来使自己进入短暂“炼技者状态”。 陈至赌的是章凡白更加惜命,这一点上他赌赢了,章凡白慌张之下剑没有刺得太深,使得陈至也跟着保住一条性命。 可陈至也没能得手,一声脆响和一阵微弱火花,宣告他伤中强出一剑失败。 这一剑没有分毫失误,只是陈至没有余地细挑“星过疏木”的攻击位置。 这一剑的失手,纯粹是因为运气的问题,这剑最后是刺上了章凡白身上的缠身“刀锁”。 这到底该算是章凡白运气太好,还是陈至运气太差? 交战第二合,两人都是抱着一击奏效的想法,采取速决的战法。 交战之后,只有陈至身上给章凡白刺伤,章凡白周身完好,只是“刀锁”铁链给一刺弄断锁链一环上的一边。 陈至借分开机会后退数步拉开距离,以思考接下来仍能使用的战法。 章凡白的剑刺入陈至身躯两寸之深,这伤仓促之间转移遍全身再回原处,这可不是轻易能恢复的伤口了。 这意味着“孽胎”异能短时间不能再用。 比之更麻烦的是,随着那道剑伤转遍陈至全身,带来的疼痛也是各处仍在,虽然会因为伤势已经转到别处渐消,陈至还是小看了全身有伤逐渐消退的感觉。 陈至强忍全身痛楚,开口道:“如果你就只有这点本事,我可以向你保证,韦德不是在临死,而是在很早的时候就超过你了。 可惜你的威风只在校场,或者你该庆幸你的威风只在校场,才能让你‘玉萧竹剑’威名不坠。” 陈至开口,只是为了拖延,争取到自己身体到更好的时候。 而且他仍能实验在章凡白身上的战法,已经剩下太少。 好在章凡白愿意接上几句话,他道:“也许。 也许‘锋芒不让’真是你们口中超人,真实功夫早就超过了我。 我其实也期待和他再战,最好是我能进展所学的场合,我真是希望能全力对上他的全力。” 说到这里,章凡白甚至还有闲心叹口气。 其实章凡白的感叹发自真心,他到这时候和陈至一战,重拾武者心态,才真正是把一身所学能够展出,感受到和人全力战斗的刺激。 可惜章凡白接话是真心,陈至却只是随口一说,一片假意。 所以陈至甚至没去听章凡白说的是什么。 章凡白搭话和叹气,给了陈至消化痛苦的时间,痛苦一消,他已经从剩下的战法中选好适用的路数。 陈至长剑再出,远远便起手向章凡白刺去。 单纯的“千回剑法”之“刺”。 章凡白不明白这一招简单的刺击将会有什么样的变化,左手抛下黑铁棒,改解下身上“刀锁”锁链。 “刀锁”锁链其中一环已给之前的刺击击坏,章凡白觉得剩下连刀的四尺一截仍然够用。 章凡白手中“刀锁”锁链一拉而横,章凡白明白这点防护就已经操以左手,足够运用。 接下来,无论陈至如何变化手中剑路,他都只需要用左手锁链防下再以右手剑还击即可。 陈至也已经准备好让章凡白应付不暇。 剑尖临身,章凡白采取后发姿态,眼前来袭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