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香气仍在院里满溢,画屏门各人都也是同其他江湖人一般,行朝、踊两食的,此刻不免被牵动饥肠。 庆凯听得“护铃双剑”中的耿按琴驳斥此句,心知已经必得“善后”,思路已经往这条路子上面去转,不免动了其他心思。 庆凯也自然嗅到饭菜香气,他虽然不算饥饿,却给勾起其他欲望。 庆凯仍是一副笑脸,道:“张掌门,画屏门众多女侠都是美人,却爱在这等细枝末节计较。 还是耿大侠太爱钱财,非要见到黄铜白银,才想伤了夫人这‘义捐’的和气? 好,无论哪样,庆某倒是有一条两全的路子:画屏门上下诸位女侠都是国色天香,庆某不才,在会稽郡办起来的‘满悦楼’也算有声有色。 诸位女侠又有姿色,又有别样的江湖气质,上门之客一定络绎不绝。 庆某认为,既然画屏门有心经营事业,不妨就从我们一家的‘满悦楼’开始。亲自来挣挣辛苦钱,直到挣到的赏钱满了四百两。” “嗯?”张梦铃听清话中,哪里受过这等羞辱?当下便手按背后剑上,准备拔剑。 陈至在之前斗赢“系铃名剑”和“护铃双剑”时候就指出正经的江湖人是背剑而不是系在腰间,画屏门人那之后就真的改为把剑背在剑上。 陈至满意画屏门人好歹有这份长进心,此时却要让画屏门再进一步。 庆凯的反应没有让陈至失望,陈至笑着踏向庆凯两步。 一名粗壮护院这时横窜而出,一把抓向陈至,喝道:“你做什么?!” 陈至只是笑笑避开,反以“百遍神拳”之“击”化拳为掌,以掌底击中这名护院的侧额。 其实另有八名护院已经以围上画屏门之势从后包抄,庆李氏看在眼里哪里不知道要改为动手了,于是见陈至这一还手便边后退边大叫:“打人了,打……” 庆李氏本来是想反栽陈至一个生起事端,之后对画屏门做什么她都能心安理得,最多改天去拜拜菩萨,在菩萨面前大骂这什么“闭眼太岁”来家里逞凶惹起一场人命官司。 可她叫声也是一声之后第二声中途而止,因为她也惊住了。 先杀人的反而是陈至,陈至这一掌直碎那名护院侧脑,把他脑壳击飞一般,血肉被身子带着横飞到一丈之外,真正“肝脑涂地”。 陈至开口口气平淡,仿佛身边只有画屏门众人一般:“开杀的最理想状态,就是出手和招式的后效更直接一些,如果可以,整个过程再安静、快速一些。 尸身最好都在一处,方便后续处理。如若不能,事后应该也有充分的时间拖至一处,才好清点敌人身份、数目,决定不同的处置方式。” 这番话是陈至教喻画屏门人的,庆凯听得却是清楚而心惊,拿不定这画屏门到底请来了个什么样的人物。 庆凯对江湖了解不深,不过他既敢如此对待画屏门,早备下有另一层底气,当即大叫:“栾儿!!!有高手来生事!!快请梅先生!!!” 声音刚落,又一阵雄浑笑声从庆家大屋响起。 笑声中,一道破空刀气横飞而出,正击向陈至。 陈至看出这道破空刀气的不凡,一跃而起,让过破空刀气,刀气横走向一处院墙,发出巨大闷响将院墙一段粉碎同时,也将那墙前一名护院整个从活人带成一片乱飞血肉碎尸,埋进墙石之中。 陈至早知对方既然敢这么诈捐这笔“义捐”一定备下武力准备应付画屏门后续,只是没想到备下之人出手功力如此深厚,光是破空刀气便有如此威势。 转眼看去,庆家大屋屋门也已经给这道刀气砍得破开,一名汉子当先,一名稍胖的年轻人在后都从其中走出。 那名年轻人眉眼各和庆凯、庆李氏有些相像,脸正颚方,粗眉压目,也比父母都长得正派些。 那名汉子就生得粗犷了,眉长且薄、眼似熟枣凸而不圆,一张大嘴嘴唇颇厚,配着八尺身材像尊动起来的罗汉塑像。 这名汉子就是庆凯口中“梅先生”,这人想来是个避世恶徒,被庆家窝藏换以传授庆家长子武艺。 “梅先生”声音雄浑有力:“‘闭眼太岁’又是哪年冒出来的娃娃,来我爱徒家中生事,殊不知我‘双面刀鬼’梅传仁在此隐居吗?!” 陈至眉头一皱,“双面刀鬼”的名号他倒是听过,只是这名号的印象是“试剑怪物”凌绝凌大哥当年出门找他讨教锋艺,此人避而不战,原来逃到这种人家落脚。 陈至曾听说过此人锋艺不差,从名声判断,至少功夫也快赶上当年的“小三口”赵烛影。 陈至更没想到,这人手中的刀…… 这“双面刀鬼”露面之时,所有画屏门人与其说吃惊于这人样貌,不如说是“看似吃惊”,其实都是头脑之中莫名其妙多了段信息不得不消化起来。 包括陈至的“惊讶”也是出于此。 “双面刀鬼”梅传仁手中一口狭长尖刀流辉冷似寒冰,好似隐藏着一处在冰山之中的战场在刀身之中一样。 正是“六刀七剑、十三名锋”之中的“银鳞陷陈”,“陷陈”之刀于争端之中,第一刀便可挥出本来两倍的威力,之后每刀威力又是先前的两倍,争端不止永无上限。 陈至现在自然明白刚才那道破空刀气威势为何至此,平生第一次,他因为武者斗志颤抖难耐。 从刚才那刀看来,就算传言有虚,这人功夫也不会比通明山庄威房主事“外姓第一人”单固更弱。 陈至想好的四招一套功夫“四分地刑势”虽然只具雏形,陈至却想选出适合的一招,来和这人在武决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