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城也是新奇的经历,尤其是透过来波光的那扇门还阖着,更是他平生未遇。 所以他推门而出,走到一个前所未见的地方。 这里白玉为柱,脚下也是纯白亮堂的大理石。 这可以是任何地方,唯独不该是江南城的书房外面。 江南城因为压抑而几乎凝固的血液似乎又再缓缓流淌,他迈开脚步,比这几十年来任何一次都更显得轻快。 江南城好奇这是什么地方,可走了好一阵,他只看见一张青玉案,案上一本薄册。 时过境迁,平宗皇帝尚在时就着太监常念恩教授其读书认字,江南城已经不是大字不识。 可这册子封面所贴书封的三个字扭扭曲曲,他也认不出来。 江南城走上前去,翻开这册子,好在这册子里面的字他倒是能认出来。 认出来的字每四字成一行中间两行凑近两行相离,句句映入江南城双眼: “孤阴不立,独阳难长。 沉寂死水,动荡云江。 魔医对立,此弱彼强。 麒麟尚幼,难避此殃。 弄智成误,信邪厄降。 技不如人,身死魂丧。 太岁闭目,完满所想。 一身向东,仇剑无双。” 江南城的目光移不开那最为揪心的两句:“麒麟尚幼,难避此殃。” 爱子麟儿现在就在扬州主事,扬州正是欲界之中云江主流汇洋之处。 江南城反复念叨了两次“麒麟尚有,难避此殃”,心中满是不详之感。 又再念叨两句后,他注意到“太岁闭目,完满所想”这八个字,心中不详预感之外,另生无明之怒。 不管这是什么书,如果上面写明的是麟儿之事,那让麟儿“难避此殃”的人很可能就是文中“太岁”,所以后面才会写他“完满所想”。 江南城放下册子,反身向来处所去,越走步子越快。 江南城回到了自己的书房,回来之后身后古怪地方居然消失。 江南城没心思追究这是什么原因或者刚才那是什么地方,他只感觉到如同身陷寒冰多年的自己身躯,现在火热非常。 江南城再次动身,直接一掌劈开自己书房的门,然后跨门而去。 他要去的地方,是皇城。 即使如今新帝给他下达的命令是让他安静做好平安司的招牌,他却不能在这种情况下一动不动。 江南城出了天衡府后,是字面上地大步直线迈向皇城而去。 所有横在他面前的房屋,他直接视若无物跨过去,身子好像入水后,房墙如同豆腐摔破,轰然倒塌,剩下他不紧不慢一步步逼近皇城而去。 墙是这样,房是这样,人,也是这样。 江南城的动静太大,皇城当然也有人看护,更有不少高手。 但是江南城只管遇到人后手一扬,就照着原来的节奏跨步而走,身后留下一摊血肉和残破的石道。 最后拦在江南城面前多少让他停了一步的,是皇城之内第一高手余开兴。 余开兴见到江南城,为其气势所慑,也只感举剑护身在前,警告一句:“江镇抚使大人,皇上已经安寝,有事明天再来。” 这句话已经很软,江南城这一路直直而来,他虽是一步步稳稳走来,但说句把整个天京城闯得天翻地覆也不为过。 江南城的身后一路残破,天京城如今灯火通明,江南城的身后都围过来不少军士。 江南城只出于被教导多年的礼节,向余开兴道:“有急事欲面见皇上,余大人肯退让么?!” 余开兴咽下口口水,在他看来江南城此举是最明显不过的叛变。 自从“十日天下”后常念恩消失江湖以来,包括皇城的护卫在内,皇帝早就下令要皇城之内注意平安司动向。 所以即使有预备过这一天的发生,可江南城安分了这么久毫无反应,就算要叛变刺驾,为何在这个时候? 江南城理也不理,见余开兴不答,再次迈步向前。 余开兴只好举剑,同时向四方喝令道:“你们不是对手,不要枉死。 江南城!!!你今日擅闯皇城欲行不轨,再不停步,我只好出手!!” 这句话江南城也浑如没听见,只是继续迈步向前,直逼余开兴方向。 他不是要走向余开兴,而是余开兴身后的皇帝寝宫。 余开兴知道极端将至,他先一步出手,身形先是一弓再挺,手中利剑挥出一道微光。 微光内敛而尽,消失无踪。 劲力却仍在。 这一手已经是神奇的锋艺,如果给知风山“试剑怪物”凌绝看到,他会兴奋得好几天睡不着觉。 越是高深武功,越是内敛不发,余开兴一剑之下剑光自然自敛,劲力压缩到令人难以置信的地步。 光凭这一剑,余开兴已经毫无疑问具有可以去争当世锋艺第一的资格。 实际上如今的荣朝皇帝也认为余开兴已经是现在事实上的“天下第一剑者”,甚至有意让其在天览竞锋大会上献艺好震惊整个江湖。 可惜他或者余开兴都看不到这一天了。 余开兴刚才惊艳一剑,内敛得如同消失,斩在江南城身上却如真正消失。 余开兴还来不及震惊,已经走到他面前的江南城已经稍一挥手,穿身而过。 余开兴只感到手上剑给夺了,不知道是怎样反过来用来砍杀自己,自己已经如同被撕碎一般身子爆开,只留了从中分开的下半身左右而到。 江南城步步走过,余开兴连血也没能溅到他身上。 几乎是整个人直接“穿”进寝宫,江南城四下一望,只看到差点给倒塌之墙埋了的年轻皇后。 “皇上不在?”江南城问的简单。 “救……救……”皇后整条腿给埋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