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过洪道人的眼光,自然没把张泽生放在眼里。 曲道门的另一人看出气氛不对,又不想事情没办成越过洪道人和泽生帮的人便闹出口角,当即握拳拱手劝解:“程老哥,这桩大事本来是张帮主跟洪上师谈起,事情尚未完成,不可唐突了张帮主!” 说完这句,这人自己就以礼还礼,向张泽生道:“在下曲道门餐香祭司田让,这一位是程……” “婆婆妈妈!!”那名性格差的曲道门汉子高手一声骂,打断田让的介绍,他要自己来:“老子是曲道门餐香祭司程有仕,爷爷的名号你们都记好了。” 程有仕自称爷爷,张泽生听完居然也一点不恼,而是道:“既然提到洪上师,洪上师和舍弟所领那十二人也将要到了,程兄又何妨等上一等?” 程有仕唾了一口痰,大声喝问道:“这有什么等的?人在这里,不管对或者错,先拿下这小娘子就是事情了了。 最多是你们泽生帮消息有误,这小娘子和什么‘闭眼太岁’‘口舌至尊’毫无一文钱的干系,那时候也是爷爷先享用了这小娘子再等洪上师来了一块并肩子问你们泽生帮劳师动众的罪过该怎么赔爷爷这一日工夫!” 藏真心听到这里也已经猜出个大概,原来这伙人是先听到了风声,然后猜出自己和秦隽、陈至有关,要抓住自己来惹出来他们。 而且这伙人之外另有一伙儿人是跟他们分开了,两股人往一处赶,那这个陷阱确实是安排得难解脱了。 藏真心暗骂自己思虑不全,怎么就没想到会有盯上“闭眼太岁”“口舌至尊”这两个名头的人先秦隽一步听到风声? 她既没有陈至的智慧,又不像秦隽事到临头总有些鬼点子,眼下没别的考量,只想到如果落到敌人手里自己是不是该想法不要拖累陈至、秦隽。 只一想,她就又想到敌人如此胆大妄为,自己哪怕尸身落入敌手,只怕一样会被用来钓出陈至、秦隽。 藏真心自顾自烦恼,另一个人倒比她先慌了起来。 是领藏真心来的那小鬼,他把程有仕的话听在耳里,又见程有仕在自己帮主张泽生面前也气势凌人,生怕事前跟张泽生要求的“先拿红衣姑娘尝尝鲜”不能兑现。 所以他直接跑近张泽生身边大叫大闹起来:“帮主!!曲道门的人说的什么胡话,事前我问你可不可让我先拿这红衣姐姐开荤,你允了我才肯帮你办事的!!!” 张泽生叹口气,颇不耐道:“要你为本帮办事你要求这要求那,你又算不得本帮中人,平日里和下面人胡混在一起蹭了不少白吃白拿的好处,现在跟我提什么?!” 这一句没镇住这小鬼,程有仕远处嘿嘿两声冷笑,显然把这当笑话看。 小鬼仍是不依不饶,突然间张泽生双手一伸,左手抓住这小鬼的前襟,右手拿住小鬼一条细腿,发出一声暴喝就把这纤瘦的小鬼提起来,然后塞进那口窄小的土井里去。 这下变生突然,看见的连那嚣张跋扈的程有仕在内都愣在当场。 小鬼被塞进窄小的井口仍双手抓着井缘,突然“啊”地大叫一声,被什么力量拖进井里,连带他扒着的一块土坯井围也从当中闷声断裂给一块带进土井井口。 田让悄悄凑近程有仕,用别人绝难听到的声音只说了六个字:“当心,那井有诈。” 程有仕再怎么莽撞不过脑子,又哪里看不出来这一点?他神色转厉,死死盯了一会儿那口土井,一言不发,直到张泽生再出其声的时候才把目光重新投到张泽生身上。 “两位曲道门的朋友,以及姑娘……稍等一下洪上师他们到场吧。” 张泽生声音仍然是镇定得很,连神情和也先前无异,好像他刚才什么也没做一般。 藏真心的目光也再没法从那古怪的土井上移开了,如今那口井比这些敌人还要让她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