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两个人背刺你一个,最多只能算刺了一半。 你背刺我们,却可以一个人背刺我们两个,算下来是一下刺了两人。 让你占了四倍的便宜,还不够啊……” 孙游者思路有点被搅乱,开始跟着算起这笔账:“你的说法不无道理,只是老孙我不是个凡俗的人物,要算互相背刺下来谁吃亏,倒是也尚未可知……” 秦隽赶忙又用之前没论完的问题打断孙游者:“什么尚未可知,根本是知根知底,莫名其妙。 我问问你,来,你先回答这个问题‘为兄弟两肋插刀’这句话你认同吧?” 孙游者道:“认同。” 秦隽马上扩展这个问题:“那这句话有没有说‘两肋插刀’这刀不能是背刺的刀,有没有?” “……倒是没有……” 秦隽再逼近一步孙游者,追问道:“那你好好想想,我们背刺插你,你是不是会‘两肋插刀’?” “……算是……会吧?” “下下签”夏尝笑头回见有人光动嘴就让“三悟心猿”孙游者不自觉后退一步,对“口舌至尊”秦隽这个名号开始觉得名副其实。 只是这两个人如今言语交锋,内容上却是浑话对浑话,只怕不能细究。 秦隽狡黠一笑,他觉得到这里此辩可以收尾了,于是阐述道:“这就怪了。 你看,你是懂算术的,你又懂大义。 ‘为朋友两肋插刀’,我们两个一人背刺插你一刀,那是正好。你背刺我们一人插我们一刀,那叫合不上词,不伦不类。 由此可见,你既认同‘为兄弟两肋插刀’,这时候被插是你,才能说你‘两肋插刀’,你是对的,最多算我们不对。 而你来背刺我们,那是你错,我们两个对。 你认同‘为兄弟两肋插刀’,却要选择错误的道路,而不肯接受我们背刺你才是天理昭昭,合乎大道。 难道不是莫名其妙?!老孙,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你若是个好人,就该为刚才的失言向我道歉!” 孙游者的思路难得在别人的话里打转,他不喜欢这种感觉,为了尽快摆脱,他干脆放弃进一步思考,直接抓住秦隽最后的话,缓缓道:“我……是好人,我向你道歉。” 秦隽这时才一手抚着自己的胸口,一手搭在孙游者的肩上,语气几乎是神迹般地正好把握到在做作中郑重或者说在郑重中显出做作的程度:“……老秦我接受你的道歉……” 他落在孙游者肩上那只手还重重拍了一下,配合他后面那句特意用一种语重心长的语气从嗓子里推出来的话:“……下一次不要这样了。” “下下签”夏尝笑若有所思,他琢磨了刚才很多细节后,才小声转问起身边的藏真心:“藏姑娘,这秦……兄弟这一手嘴皮子功夫是在哪花了多少钱学来的,那位先生现在还施教吗?” 藏真心笑着低声回他:“别,‘莫图眼前一口气,前程尚有几里地’。他这是损自己后路和阴德的本事,旁人不要学为好。” 答完夏尝笑,藏真心却对刚才这些对答产生了怀念感,也明白了秦隽为什么能这么快和孙游者混熟。 “三悟心猿”孙游者是个心思澄明的浑人,和他说话,差不多接近那种过去秦隽、陈至和通明山庄威房一干浑人胡聊的气氛。 言笑酬带着尴尬之情旁边静听了半天,可算抓住几个人聊到一个关节喘息的时候,他摸摸鼻子马上引导众人回归正题:“藏姑娘,我不知道那位司法椽周大人许了你们多少时辰,光听这两人斗嘴可也有些不够。 相信藏姑娘也打听到我们是如何进来的有所眉目,我们三个自己尚且一头雾水,可否解惑?” 秦隽这时道:“对了,我们只知道是那群臭乞丐见他们的‘大饭头儿’死了,就对捕吏推出我们这几个花子弄的外人,合着臭乞丐们认为我们是和‘大饭头儿’达成协议,这人一死我们和他们就再毫无关系。 我们又懒得杀伤这些小卒子,只好跟着走来,却有扣了东西……我在花子弄还有些东西没拿呢,真是莫名其妙!” 秦隽好险留了一手,临走前把“十三名锋”中的“银鳞陷陈”偷偷藏进花子弄破屋墙裂之处,是以后来只被搜扣一口铁铸尖刀。此时秦隽觉得司法椽周当或许在听,“十三名锋”又是难得的宝物,所以也不好跟藏真心明说这一点。 孙游者附和道:“是啊,老孙我家传铁枪‘定海’也给扣下了,莫名其妙!” 孙游者这一打岔啊,藏真心没听出秦隽暗含的让她去花子弄取刀之意,先安抚这两人道:“相信周大人会妥善保管你们东西的……” 说着,她看了周当那边一眼,然后略一思索,说回正题:“确实我多少知道害你们背上嫌疑进来的这事儿是什么人所为,详情听我说来……” 于是藏真心尽述自己在赌坊四处散出风声后如何被泽生帮找上、泽生帮张泽生又有何说法、“井中人”如何杀害曲道门四位高手之事。 “下下签”夏尝笑则是趁机见缝插针,补充了自己如何混入泽生帮之会,如何被张泽生看穿,张泽生如何用形势钳制他的行动方针之事,末了同样是说要几人特别提防张泽生。 藏真心还道:“这个张帮主……他让我想起南宫寻常,只是相比南宫寻常他更依靠外力,如果处于劣势或者计划不顺也不知道他的反应是不是会更加过激。” 一直在秦隽等三人看不到的角落静静喝茶的周当这时候笑着插话:“这张泽生确实是个不得了的人物,没人知道他们和什么江湖势力有关系。 所以连我们这些当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