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你,没有事要瞒我了吧?” 这回轮到何火全打哈哈,他既然已经决定不谈姑爷凌可焕对通明山庄的不满这事,于是干脆抛出另一桩对陈至都没讲过的事来掩:“……这……其实我再回到兖州去,说不定马上成婚了。” 秦隽果然更为关心此事,马上问道:“真的假的?!那你不先早说这件事情,是不是嫌我酒量大,想省我这一顿?!莫名其妙! 对方是哪里的人家?” 何火全诺诺道:“哪知道你和陈至有没有这个闲情跑来吃喜酒啊,你们如今掺和进这么大的事情要忙……对方是吴关镇上一户姓吴人家的大小姐。 这媒还是那个和你们一起窃‘锋牒’的武景明突然冒出来跟我牵的,说这吴小姐和那位故去的琅琊派长老吴惜海有些亲戚。 ‘小老板’也同意这桩事,他跑来通过我家人劝我,我家里人也总在说我老大不小了,所以我就干脆应下来了。” 秦隽一听这个,马上被勾起很多回忆,喃喃道:“武景明……是他哦,那个汪公征的徒弟。” 秦隽想起来他和武景明、首阳门“横锁”明庭一块去行窃“锋牒”之事,那位性格直来直去的“横锁”明庭据说也因为首阳门和“薛冶一脉”的冲突而死了,其中的细节和秘辛外人没法知情。 但是秦隽不用想也知道,所谓冲突应该就只是“薛冶一脉”把首阳门门主丁九搞成那个怪模怪样,然后将首阳门占了作为他们藏身组织的过程。 这笔账,如果有机会在天览竞锋大会上算,他肯定是要设法算在“薛冶一脉”上的。 自南信乡等“薛冶一脉”之人谋夺藏刀门私藏“十三名锋”揭开的这场明争暗斗,让秦隽认识的太多人改变,有人变得陌生,有人就此殒命,秦隽和陈至的人生轨迹也自凉州天垂岭被凌绝带下山之后再次改变。 他没法不感慨。 何火全看秦隽仿佛神游的神情,就知道他陷入回忆,这一桩算是瞒过去了。 秦隽瞒着何火全关于陈至反击的计划,何火全则瞒着秦隽通明山庄如今内部生出的隐患,两人其实都心照不宣,关于瞒着的事情只好在将来事情过去再跟对方罚酒赔罪。 好在两人都还对满是忧患的未来之事有着美好的憧憬,何火全相信有大爷、二爷这样的人物事情不会彻底失控,秦隽则相信自己结义兄弟陈至绝对会尽力阻止坏事发生。 如今的秦隽,身边不止有陈至,还有其他值得托付的同伴,这也是两人得以安心的重点。 秦隽值得托付的同伴之中,言笑酬和玄衣校尉雷子辰也在碰头,其他人有叙旧的必要,他们两人却必须着眼实际的形势。 雷子辰首先道:“我请那两位‘摘星楼’杀手负责审讯那花子弄的马长面了,他们是杀手,一定多少懂些刑求手段。 泽生帮方面的动向,以你之见有什么可疑吗?” 言笑酬摸了摸自己显眼的大鼻子道:“张铨生并不相信张泽生之死的过程,但是他没有怪罪和反抗我们的根基。 那些泽生帮的小喽啰就算借他的名义躲避我们,也不会跟我们硬碰硬,只会设法迎合他一下便去谋自己的退路。 但是张铨生作为唯一知情张泽生所说接头人消息的人,不能单纯对他硬来是最麻烦之事。 时间是我们最缺乏的资源,‘井中人’街上一闹,庐江城里即将不太平,相信就算以有人意图不轨吓唬那位庐江于太守,拖延也只能拖一到两天,庐江封城势在必行。 我现在只希望马长面那边取得进展,或者张铨生尽快认清形势向我们服软求我们设法带他出庐江城。” 雷子辰酒虫难耐,他解开酒壶仰了一口,接着道:“还有一件事情,也许关乎那两位‘摘星楼’杀手和我的将来。 我现在玄衣卫也怕难以回去,只好希望你们这边能有个照应。 因为那位凌家二爷对我说了一件我不得不注意的事情。” 言笑酬一听之下,他经过合作已经知道雷子辰虽是酒鬼,唯独对这方面的嗅觉和对酒味一样敏感,示意他说下去:“什么事情?” 雷子辰也不含糊,直言相告:“凌家二爷不光要为那位姓孙的杀手修补长枪,还要为我们所有人在吴郡使钱租借工匠人手由他指挥修缮兵器。 在看完我的短剑之后,他说我的短剑和‘下下签’夏尝笑以及‘三悟心猿’孙游者那杆长枪是同一批工匠的手艺。” 言笑酬不自觉地摸了摸自己鼻子,马上问道:“那是什么意思?那些工匠又有什么特殊?” 雷子辰听他的问题便知道他抓住重点:“问题就在这,玄衣卫虽然只有个别在旧事里表现突出的人赐了和我一样的短剑,却是实实在在出自朝廷里的工匠之手。 若‘摘星楼’杀手的特殊兵器也是出自这批工匠的手艺,这说明‘摘星楼’的背后也不见得,尤其是他们的兵器涉及朝廷里一般官员也接触不到的工匠。 要是结合知风山传到江湖上关于‘闭眼太岁’的恶名,我大胆推测,这批匠师便是当年投效朝廷的‘薛冶一脉’传承。 如今凌家二爷要试图通过他去跟从大儒读书后进入朝廷从文的儿子打听,孙、夏两位杀手也知道这件事,这或许代表玄衣卫今日的失势和‘摘星楼’杀手背后的人一样,有朝廷高层的影子。 虽然江指挥使没有提过这方面任何一点,从其弟著作郎江南岸大人的急切态度可知一二,说不定朝廷内部乃至皇上早就对玄衣卫江湖朝廷之间摇摆不定的定位有些不满。 那么江问事努力的方向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