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分点,下回我不一定在。”
男人说这句话的时候神色淡然,语气间带了几分无奈,但似乎并没有生气。
孟瑾瑶微微怔然,旋即笑吟吟地问:“夫君,你是担心我会被你儿子欺负?”
顾景熙目光淡淡地觑她一眼,没有回话。
孟瑾瑶没管他接不接话,笑意不减,语调轻快道:“夫君放心,就他,欺负不了我。”
闻言,顾景熙脸皮子一抽,知道她不可能安分的,没准儿还会乐此不疲,把修明当乐子,无奈道:“夫人,你好端端的招惹他做什么?”
孟瑾瑶可就不赞同这话了,反驳道:“夫君,我哪有招惹他?这不是听闻他高热不退,特意来关心一下?”
这话说得冠冕堂皇,顾景熙一个字儿都不信,看小姑娘一脸的温柔和善,俨然关爱儿子的好母亲,他摇头失笑,别有深意道:“夫人还是少点关心他,那逆子不配。”
“我是长辈,跟晚辈计较什么?”
孟瑾瑶不甚在意,毕竟跟顾修明吵架,就顾修明那嘴皮子功夫,赢不了她,她微微仰起头看眼前的男人,笑盈盈道:“况且,他不听话,不是还有夫君帮我教育他?”
顾景熙反问:“这次是我刚好在,若下次我不在呢?”
孟瑾瑶理所当然道:“那我自己教育,儿子不敬长辈,做母亲的理应教育。”
顾景熙拿她没辙,只能随她折腾,看修明今日的态度,不可能知错悔改,就算她不主动出现在修明面前,修明见着她也会挑事,让她别主动出现,也仅仅是降低冲突次数而已。
孟瑾瑶又问:“我们家好大儿有伤在身,昨晚还高热不退,夫君方才都没来得及问病情,可要再回去看看?”
顾景熙淡淡道:“不必了,我看他还有力气骂人,证明问题不大。”
闻言,孟瑾瑶赞同地点点头:“我也这么觉得,我们家儿子应该是没有大碍的,那我们回去吃午饭吧,我饿了。”她说罢,还不待她回应,就迈起步子离开。
那轻快的步伐,也反映出小姑娘现在心情极佳。
顾景熙见了,无奈扶额,一个真逆子,一个假慈母,日后他们三房可有得热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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葳蕤轩。
春柳收到侯爷的示意,不得不先回来,一路上都忐忑不安,生怕侯爷事后因她给夫人透露消息的事找她问责,回到葳蕤轩,她也不敢表现出不安。
直到看见两位主子一前一后回来,夫人笑容满面,侯爷跟在夫人身后,似乎对夫人很是纵容的样子,春柳悬着的心才放下。
还是夫人有法子,不一会儿就把侯爷给哄好了,她越发觉得自己努力抱紧夫人的大腿是正确的选择,为了能继续做个体面的大丫鬟,日后要再接再厉才行。
用过午膳,顾景熙就出府办事去了。
春日的午后,阳光并不猛烈,暖融融的,柔和的春风拂面而来。
孟瑾瑶坐在窗边,撑着脑袋,仰着头看窗外晴空万里,好不惬意,头一次感觉到嫁人的好处。
不必时刻提防面慈心狠的继母,更不必每日请安应付祖母的严苛刁难。
而在夫家,除了大婚当天很是糟心,夫君年纪大了点,还带了个逆子,其他的还好,那逆子也欺负不了她,毕竟她辈分高。
凝冬、清秋以及春柳在边上侍候。
孟瑾瑶冷不丁地问:“春柳,你今年多大了?在侯府做事有多久了?”
春柳如实回答:“奴婢今年十六,是与夏竹一起被老夫人买回来的,进侯府已有四年,先前在老夫人跟身边做事,去年被派遣到葳蕤轩。”
孟瑾瑶又问:“那府里的事你应该知道不少吧?详细的同我说一说。”
春柳应声,自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把府里各位主子的脾性都说一说。
听完春柳的叙述,孟瑾瑶微微蹙眉,顾修明温文儒雅、知礼懂事,深得长辈喜爱?
温文儒雅、知礼懂事哪个跟顾修明沾边?
那分明是没有担当、行为恶劣、做错事还毫无悔过之心,甚至将责任推到受害者身上的逆子。
这样的晚辈,其他人喜爱不喜爱她不知道,反正她这做母亲的是没有半点喜爱。
春柳见她皱眉不语,忐忑地问:“夫人,除此之外,您还想知道什么?”
孟瑾瑶淡淡道:“其他人或许是如你所说的这般,可我儿修明跟你所说的,分明是两个人。”
春柳愣住,想到夫人跟世子的两次见面,都是针锋相对的,的确没有她所说的温文儒雅、知礼懂事。
孟瑾瑶打了个哈欠,有了困意,又道:“我乏了,先歇会儿,你们都各自忙去吧。”
三个丫鬟应声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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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竹有些瞧不上春柳媚主的行径,走到春柳身边嘀咕道:“你要不要对夫人如此谄媚?我们是葳蕤轩的大丫鬟,你在侯爷面前都不曾如此谄媚。”
春柳回道:“我们是葳蕤轩的大丫鬟,可葳蕤轩如今是夫人说了算,至于侯爷,他从不让婢女贴身侍候,以前我们好歹能做点别的,夫人嫁进来后,很多事都由她的陪嫁丫鬟做,我们做什么?”
夏竹道:“夫人吩